牛雾暗叫一声不好,回头一看,纸飞机的机翼已经被强大的气流扯掉,飘向了后方。
没有机翼,纸飞机已然无法保持平衡。
纵使牛雾再怎么拉升,纸飞机还是像投掷的炸弹一样,斜着冲了下去。
被撕扯掉的机翼被风吹拂到蟒舌的“脸”上,蟒舌便似打了鸡血一样,精神大震,行动也泼辣了许多。
牛雾已然同纸飞机一起坠下去了。
那只该死的苍蝇怔怔地悬停在空中,望着牛雾,似乎被剥离了灵魂,只留下一具躯壳。
牛雾也注意到了那只苍蝇,若不是那只苍蝇挑衅,牛雾绝不会把纸飞机开出三倍速,更不会使纸飞机坠机了。
牛雾越想越气,心中杀机陡生,猛的从纸飞机上一跃而起,伸长了胳膊,撑开了巴掌,像大灌篮一样,朝那只苍蝇拍去。
牛雾足尖离开纸飞机的刹那,人也像胀了气的河豚,瞬间变得高大起来。
他恢复了人的体形。稳稳落在地上。
他望着手里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怔怔地说,“你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记着莫要喝了孟婆的汤,也莫要忘记,有些人是万万不能招惹的!”
说完,反手将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抹在了鞋底。
轰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牛雾只觉脖子一阵温热,用手一摸,竟然是血。
血温温的,夹杂着些许腥气,看了不免令人心寒。
牛雾回头一瞧,这才发现,土堆就在他身后不远处。
此刻,土堆已不再是土堆,它剧烈耸动着,像极了夜幕下双人床上的棉被,又像吞了大型猎物的蟒蛇的肚子。
葛丸安静地躺在土堆旁,不知是如何逃出来的。
牛雾跑过去,想要把葛丸扶起来。
可是,等他走过去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葛丸的身体下面全是水,和泥土混合在一起,愈发显得污浊不堪。
牛雾蹲下身子,恶劣的尿骚味扑鼻而来。
牛雾仔细探查后,才发现,原来这些全是葛丸的尿。
身后的土堆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牛雾不用回头也已猜到,那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的。
不错,正是那条蟒舌!
此刻,蟒舌正掩在土堆下,不停地抽搐着。
它的“头部”果露在土堆外,那架纸飞机就压在它的“脑袋”下面。
不过,这时的纸飞机早已没了往日的雄风,变成了一摊废纸。
牛雾走过去,一脚将蟒舌踢开,将纸飞机捡了起来。
“欸!好好的美人,居然被……”
牛雾将纸飞机展开,卷轴上的女子满是褶皱,还严重褪了色。
牛雾呆望着她,不由生出红颜薄命之叹。
“虽然你已年华不再,但毕竟你我曾一起并肩奋战过,我不会亏待你的!”
牛雾叹息着,不顾指尖的疼痛,在土堆上挖了一个深坑,“这深坑权当作你的衣冠冢吧!”
他将卷轴安放在里面,然后轻轻含泪掩埋。
蟒舌如此强势,甚至能与院长的手术刀互搏几十个回合,而不落下风。如今,又怎会变得蔫头巴脑、了无生气?
原来,牛雾跳机之后,被机翼激的蠢蠢欲动的蟒舌,便径直朝着坠机扑去。
坠落的纸飞机恰好落在土堆上,蟒舌也就一股脑儿跟着扎了进去。186186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