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眠一路被送进了婚礼休息室，书玉在里面等她。

林尽抱着婚纱拖尾，跟着她进去。

“妈。”

“姨。”

书玉点点头，伸手拉住叶眠的手，让她坐下。其他人都出去外面帮忙了，隔着老远还能听见言漪让黎茗捧好肚子的声音。

里面只剩他们三个。

林尽放下拖尾，坐得远远的，把空间留给她们母女两人，自己掏出手机，漫不经心的点开游戏，百无聊赖的玩着，表情冷淡，并没有平常男生玩游戏的激动福

书玉拉着叶眠的手，一开始并没有开口话，只是认真仔细的看着她今的样子，伸手把她两边有点乱聊头发丝往她耳后别。

母女俩交握的手收紧。

过了半晌，书玉才话。

“你居然都要嫁人了，时间太快了。”

叶眠又想哭了。

书玉并不是一个习惯煽情的人，她结婚生孩子前是个事业上的女强人，结婚后有了女儿，也只是在女儿面前温柔纵容。

可是时间真的太快了，对一位母亲来，看着自己从宠爱到大的女儿为别人穿上婚纱，即将嫁入别人家里，总是会感慨伤感的。时担心她受欺负，担心她交不到朋友，大粒心她会遇到不好的男人，担心她受了委屈不，等到要结婚了她自己都要成为母亲了，还是要担心，担心她照顾不了自己，担心她经营不好婚姻，担心她去了别人家里，再没有人如同父母一样爱她，担心她受欺负也不。

养儿九十九，操心到白头。

她叹了口气，“也是，你爸前几还我皱纹都多了好多了，时间确实挺快，想想你都二十四了。”

叶眠低着头哽咽，怕眼泪顺着脸颊流会破坏妆容，睁着眼睛，大颗大颗的泪珠子直接掉在地上，洇出一滩痕迹。

书玉没管她，只是握着她的手，抬头像是回忆一样，道：“我那时候和你爸爸结婚，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养大一个孩子，还养到了二十四岁，我一心当个女强人，压根不懂怎么养儿育女，负担起一个母亲的责任，所以怀孕的时候，情绪不稳定，把你爸骂了一顿，坐在家里哭。你爸慌得眼睛都红了，跪在我面前生了他来养，不用我操心。”

到这里，她像是无语了一番，又：“可是怎么可能不操心？孩子是我肚子里怀着的，还得我生下来，我坐月子，我喂奶，怎么可能只用他？我坐在家里想了两三，最后去辞了职专心待在家里养胎。虽然怕，但还是坚持到了十月怀胎生下你。生你的时候你爸就坐在医院里哭，进病房看见你，又哭，哭得抱着你都在发抖。你外婆给我听的时候我简直不知道什么好。但是他好歹是做到了自己承诺的，你从就是你爸带大的，他每只要在家，基本都是抱着你的，你一岁多的时候认人，不要别人碰，就要你爸抱着。喂奶洗衣服做辅食，教你认字算数，他认真得很，等你睡着了还在书房里一个人写东西写到半夜，自己编认字教案，写女儿日记，比工作都认真。他也是第一次当父亲，也和我一样，什么都不懂，只能一样样去学，争取照顾好你。”

叶眠哭腔更重，埋头在书玉手上，眼泪跟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