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年久失修。
四下无人,入目皆是枯草,甚至还有腐烂的动物尸体。
时家的佣人大致的清扫过,时夜便入住了,收拾的很干净,但是时夜依旧记得自己站在门口时,看到的满院落寞。
就像他一样。
早就习惯时墨竹的忽视,习惯看到时风意气风发,成为时家的骄傲,而他,就是一个病秧子。
一个人连带着几个佣人住在偏院里。
时夜接连的咳嗽发烧,吓得佣人都不敢靠近,便一个人躺在床上,任由火热的体温烧灼着肌肤,感受无边的混沌。
“二少爷已经烧了快一周了,吃药也不管用,是不是……”
“是不是快不行了?”
“嘘!小点声。”
门口的佣人议论纷纷,时夜身上冒着冷汗,汗水浸透衣衫,瘦到皮包骨头,手指扣着床沿,甚至连叫人端一杯水,都做不到。
他真的快死了吗?
快死了吧。
时夜年轻时的五官精致,如此瘫软在床上,更多了几分病态的美。
“二爷……”
佣人小心翼翼的踏进门,还未靠近时夜,便听到时夜强撑着身子,一声怒吼,“滚。”
紧跟着,便是急促的咳嗽。
佣人看着时夜脸上露出一片红斑,眼白里也都是鲜红的血斑,顿时吓得跑了出去,一点都不带迟疑的。
重新躺在床上,时夜痛苦呜咽着,惨白的唇生生的被咬出血,仿佛只有血液入喉,症状才稍稍的缓解。
泪光在眼底泛起,时夜觉得自己废了,他彻底的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