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他的行踪自是用不着与她交待,但是今日总不能他总不能让她自个儿回府吧。
上官烨侧着头,一副挣扎着想要远离她的模样。
明明是谪仙一般的人儿,被她弄成这般模样,倒是她的过错了。
罢了,赵冉草松了手,不再逗趣他,与他离了些距离。
“本殿一同随你去怡翠院,你不必担心回府的时辰。”
她望着上官烨别扭以及染了红霜般的面皮,心中升起了奇怪的感觉。
初夏的空气中,含了一丝甜腻的糖葫芦的味道,白日里的怡翠院门前虽不及夜晚来的热闹,但也未有冷清。
院里的倌儿,不止有美色,还有才情,白日里,有许多酸味文人是来寻觅知音,而到了夜里,便有捺不住寂寞的贵妇来觅男色,高府之中不乏有秘事,清倌儿很少做皮肉生意,但若是银子到位,哪能有拒客的理儿。
“主子,到了。”
马夫沉声,嗓音有些机械又有些沙哑。
赵冉草微掀了车帘子,赫然见到怡翠院的金边大牌匾,这马夫虽瞧不清面容,但周身的气息明显是个练家子,据武功高强的人,听力极好,方才与上官烨逗趣时的话,岂不是让那马夫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心情突然不好了,便未再与上官烨什么,扶好面纱,提了裙子就下了马车。
马车之中突然少了一个人,显得有些冷清。
上官烨闭了眸,憩起来,他不像是那么容易动情的人,与她也不过相识几日罢了,但见到她,总是心中多了一丝暖意,她像是无极深渊里的一束光。
有人曾经告诉过他,当一束光照进黑暗之中,那么这束光便是有罪的。
上官烨猛地睁开了眼,冷冷道:“此事,勿需与玉姑姑提起。”
“是,主子。”马夫收到车内男子的命令之后,眼里竟闪过一丝杀意。
赵冉草下了马车之后,并未直接从金边牌匾下的大门进去,而是绕到了偏巷一处矮门。
这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人会注意这么一个妙龄女子在白日里从那巷子里做些什么,但是若她从大门入,隔壁酒楼之中的父亲派的暗哨便能瞧见她,京都一般女子是不会白日里去怡翠院,若是有,便就是将军府的二姐,那么,她掩面就毫无目的。
赵冉草敲了三长二短几下之后,一位年轻男子开了门。
年轻男子身着一身素白的长袍,松松垮垮,胸口露出了光洁的肌肤,眼角露出微微上扬,显得妩媚,眸间有些有些疲惫,像是刚睡醒一般。
待看清了来人后,退后几步,恭敬作揖道:“姐。”
“川儿,进去再。”
赵冉草没了往日里的嬉皮来模样让男子有些吃惊。
怡翠院内丝竹之声,自赵冉草盘下之后,便再未停歇过,满院的轻纱挂满,在丝竹之乐的衬托下,犹如仙境一般,为了助兴,作诗描画的案桌上有时会放上了香炉,青烟渺渺,更像误入了仙境,文人墨客最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