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正常的地形地貌,河谷地形,应该有两侧悬崖,既两山夹一水,但又不是“峡”。
沈云卿怀疑耶山悬崖的西侧,可能也有悬崖,被河谷给分开了,宽度未知,悬崖深度未知,这就需要下到谷底摸清情况。
如果宽度允许,沈云卿意图使用床弩,将绳索抛射跨过河谷,在两岸架设绳桥,铺设木板,给岐军开出一条活路。
环境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人总不能给尿憋死了。
当晚,岐军派人爬下山谷,腰上系了保险绳,一连接了二十一条绳梯才到底部。
岐军一条绳梯是十步,一步大约15米,二十一条,就是三百一十到三百二十米,摔下去肯定粉身碎骨。
翌日上午,天色放亮后,军卒开始过河,进一步摸清宽度,藉此推测峡谷宽度。
中午时,喀昆来到军中,随行还有其他更多部族头人。
“天朝王爷,这些都是我族头人,今日引荐给王爷认识。”
“哦,幸会幸会,诸位都请坐。”
沈云卿一眼扫去初步点了人头,得有四十多位。与喀昆一万两千的规模明显不匹配。
当然,喀昆也没把土部的情况说清楚,故而并不清楚土部头人手下有多少人口,也就不清楚青壮年与头人的比例。
但按潮瓯的规模,一万两千人的青壮年,有四十多个头人,这个密度也太大了。
沈云卿不禁怀疑这些个头人中,不少是埋伏在耶山周围的土部头人,并非完全都是喀昆的部族头人。
此番带来军中,尚不知其真实意图。
一番客套寒暄后,沈云卿便是问到喀昆来意:
“不知喀昆头人今日前来,可是询问何时出兵?”
“既是为此事,也是为另一桩事。”
“哦,另一桩事。何事?”
“岐军有厉害火器,我族大为震惊,但更多头人不曾见过,也不知道怎么使用,故而详情岐军传授我族,并给我族一些,不知天朝王爷意下如何。”
“这个……”
沈云卿顿感为难,话说土部如果亮明旗帜,传授手榴弹的使用技巧和战术战法,倒也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虽然现在明确知道喀昆决意投考岐军,其他大头人态度不明,喀昆也没公开举旗。
这万一要是跟我玩暧昧,手榴弹给你了,到时候再变脸,这不是玩脱了吗。
想到这里,沈云卿态度更加谨慎,他说:
“喀昆头人,这炸天雷给予土部本无问题,本王举手之劳而已。但这炸天雷极为厉害,操弄稍有不慎,便会殃及自身。非是本王推脱,我军军卒使用炸天雷,需得操练两月,方能使用。
眼下决战在即,土部怕是没有时日操练。”
“这没关系,只要郡王派些人马前往军中演练一番,也让各部开开眼,此事倒也无妨。”
“哦,此法倒也可以。”
尽管喀昆没有公开态度,但沈云卿相信,喀昆要手榴弹的真实意图,除了希望有些压手货外,主要目的是让各部头人和族民知道天外有天,岐军有厉害火器这种东西。
因为腊婆军瞒着不给,而大战在即,岐军有手榴弹,腊婆军也有,虽然不多,但也够土部乡巴佬喝一壶的。
喀昆显然是要提前让部族认知炸天雷的危害,以免开战后,火器造成重大伤亡。
但喀昆现在还不能明说他本来是埋伏岐军,现在又反正,于是只能以其他借口。
这些跟来的头人,显然是已经得到消息,先来一步确认情况。
与喀昆说定了手榴弹一事,沈云卿继续刚才的话说:
“至于何时出兵讨伐,本王以为,土部各族缺乏操练,故而应由我军派遣军卒,操练土部各族,而后再定出兵讨伐一事,不知喀昆头人意下如何。”
“那日后击败腊婆军之后,天朝王爷可有其他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