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窗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乔诗暮被下雨的动静惊醒。
她在怀里动了几下,傅知珩就醒了,双手搂得她更紧了些,他低下头蹭着她的额,还未睡醒的声音显得磁性十足:“做噩梦了?”
乔诗暮靠进他怀里,刚刚滋生出来的那点不安消散了。
脑袋贴近他的胸膛,听着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心,她紧抱着他,软声细气的说:“外面下大雨了。”
明天是周六,原本和他说好了带傅嘉木去祭奠父母,但如果下大雨的话就去不了了。
傅知珩明白她的顾虑,手掌覆在她头顶,动作温柔又轻缓的抚着。“别担心,雨总会停。”
乔诗暮嗯了声,点点头。
他身上还是她喜欢的那股檀香。
他曾说过,点檀木熏香的目的是为了凝神、静气、助睡眠。
躺在他怀里入眠的每个晚上她都睡得很安宁,连噩梦都少做了,只是他身上的香味淡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没再点过香炉的缘故。
乔诗暮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抑或说爱惨了。
“怎么了?”傅知珩见她突然坐起来,他睁开眼睛随即也起了身。
手指撩起她右边垂落的长发顺到后面,露出来的颈白皙又性感,他看着她的眼睛:
“香炉还能用吗?”乔诗暮的视线扫过床头的收纳台,之前没怎么注意,现在才发现香炉已经不在上边了。
“能用。”
檀木熏香不仅是可静心凝神助睡眠,对傅知珩来说,它还有理气止痛的功效。
当年术后那几个月,他的腿经常出现幻肢痛,有时候半夜疼醒就再也难以入睡。
一个身体健壮的年轻小伙,才二十出头,却失去了一条健全的腿,这打击可想而知。
打击太大,加上受病痛的折磨,他的性格越来孤僻。
韫听夏想为儿子做点什么,期间在寺庙里小住了几日,吃斋礼佛抄写经文,用最虔诚的心为他祈祷,希望佛祖能保佑他,能让病痛够远离他。临走时,住持送了她一个檀木香炉。
自从韫听夏把香炉点上后,傅知珩腿部出现的疼痛症状真的有所好转,连休息状态也有所改善,所以睡前点香炉渐渐成了他生活里一个必不可少的习惯。
至于前段时间为什么又收起来了,是因为乔诗暮终于不再是只出现在他梦里,他不再需要借助熏香安神。
“我喜欢你身上檀木的香味,我们能把它点上吗?”乔诗暮问他。
傅知珩应下,便起身把收起来的香炉重新拿出来。
香炉是铜的,别看小小的一个,拿在手里还挺沉,因为用的时间有点久了,表面还有些氧化和磨损,但不影响它的精致和美观。
把檀木点上,放入香炉里,将盖子合上,不一会儿淡淡的香味便从香炉里飘了出来。
乔诗暮觉得这个味道闻着特别舒服,她靠在床头,趴在香炉旁边的收纳台,安心的闭上眼。
傅知珩洗完手出来,见她趴在那儿睡觉,他掀开被子坐上床,伸手把人抱过来:“怎么还不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