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一个人形行走的白马,白马的双前肢交叉在胸前,它只用两条后腿就站了起来,然后人立而走。
而在白马的后背跨着一个巨大的竹篮,竹篮足足有马车车舱大小,车舱分成两层,最面一层挂着一只猴子,中间躺着一个和尚。
风吹过竹篮两侧的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坐在里面的和尚发出了香甜的打盹声。
白龙马走了几步,前肢揉了揉肚皮。
“肚子疼。”
“我觉得我可能要生小孩了。”
“师傅,你觉得我的小孩是男的,还是女的?”
法海怜悯的看了一眼屁股下的白马,“小烈,你是公马,就算是龙,也是雄性,雄性是不会产崽的,这一点,佛门和道门都是统一的。”
白马用前肢比划着,“可,我总觉得我肚子疼的厉害。”
“很简单啊!”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打量着下方的白马,“昨天晚相柳刺青,你吃的最多,那相柳五行属阴,阴中再分七类,龙虽喜水,但是说到底是阳,尤其是海龙,出了名的阳性,阴阳相冲,你不肚子疼,谁肚子疼?”
白马道,“可,师傅吃的比我还多啊!师傅的身躯比我龙躯还好使吗?”
法海道,“小白,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不是贫僧,你又没试过贫僧的身体,你怎么知道贫僧肚子不疼呢?你怎么知道贫僧的肚子疼呢?为师教过你很多次了,做事情,说话,都要讲依据,没有依据的话就是诳言,出家人是不能打诳言的,还有小白,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不要人形这么走路,你见过谁家的马是这么走路的?”
白龙马道,“你是让我趴着,撅着屁股走路吗?这怎么可能?我可是一条龙唉,我从小就不会走路,我只会飞,第一次学走路还是变成人的时候,你现在给我说让我爬着走,这等于是学一个新技能,很难的?要不,师傅你给我表演一个爬行式?”
面对白龙马的挑衅,法海微微一笑,跳了开来,更快的地面震动,土石崩裂。
“王八蛋!你是不是非要师傅折腾俺老孙才安心?”
“爬一下很难吗?你不是不知道怎么爬吗?别跑,我教里怎么爬!”
“……”
法海坐在一边的石头,看着猴子和白龙马厮打在一起,二妖属于那种八斤对八两的那种,猴子是八斤,小白龙是八两,地面的猴子一只手就可以把小白龙追的满地跑,可即使是如此,小白龙依旧很坚挺,龙三太子的名号不能被亵渎,爬,这辈子不可能爬的!龙和蛟的最大区别就是,蛟是爬行的,龙是飞的,而且还是那种一出生就会飞的!
就在二妖打的热火朝天时候,法海注意到不远处的地方隐隐有人影窜动。
法海掐了法诀,一跃而起。
靠近了,只听到林子里传来簌簌声响。
“这俩妖怪,怕是来路不善啊!”
“我们得赶紧报告给方丈,要不观音院就危险了!”
“面的黑熊精来势汹汹,这又来了俩妖怪,观音禅院已到了多事之秋唉!”
法海看着亲切感的光头,忍不住,轻轻摸了一把。
“谁!”
“谁摸我的头!”
两个小沙弥回头,只看到一个青年儒雅随和的圣僧看着二人,那和尚身金红色袈裟圣衣闪闪发光,很是耀眼。
左侧一个小沙弥看着袈裟,没忍住,“方丈的袈裟!”
右侧小沙弥一把冲到了法海前面,“和尚,你怎么偷了我家方丈的袈裟?”
此时此刻,法海眨了眨眼睛,表示剧情有点奇妙。
接下来,法海用脚趾头也知道是观音禅院失袈裟,黑熊精夜偷袈裟的戏码了。
可现在好了,对面恶人先开口,直接说自己偷了袈裟,阿弥我个大槽,这他么怎么接?
承认袈裟是偷的,那自己就得光着膀子去见如来了,虽然自己长得并不难看,而且身材也很棒,但是光着身子,总觉得有失出家人的牌面。
如果一口咬定是对方偷的,先不说要不要回来袈裟,这观音禅院直接就和自己翻脸了,进入不了观音禅院,如何让黑熊偷袈裟,黑熊不偷袈裟,我这一劫怎么过?而且这观音禅院还是观世音的寺庙,说句不好听的,观世音眼皮底下,我要是作弊,这等于是往枪口撞啊。
法海思忖了一下,朝着两个小沙弥道,“两位小师傅,听你们的言语,莫不是贵庙方丈也有一款和我同样的袈裟?”
小沙弥急忙道,“没错,一模一样,就连这个材质都一样!”
另外一个小沙弥道,“我家方丈待那袈裟犹若珍宝,天天恨不得供起来,你这家伙把袈裟弄得脏乱不堪,真是羞了这袈裟宝衣!依我说,不如快点把袈裟脱了,负荆请罪,去观音禅院向方丈承认你偷袈裟的事情,没准方丈会看在我佛慈悲的份儿,饶了你一命。”
法海听着两个小沙弥的虎狼之词,决定放弃了说教。
“啊——”
“师兄,快跑——啊!”
法海一拳一个,把俩小沙弥给干趴下了。
更快的灌木丛分散开来,一匹人形奔跑的白马,一只猴子围了来,二人看着地的两个小沙弥,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白龙道,“原来,肚子疼真的会生孩子啊,师傅吃了那么多相柳肉,这么一回,就生了俩孩子,还长的一模一样——啊!”
猴子骑在小白龙的脑袋,一拳接着一拳,“你他么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老孙现在明白为何你能把明明纨绔无敌赵公子人设完成跪舔三百六十度死狗人设了,你这一张嘴,一张开,就出事儿,你现在给我记住了,你是一匹马,一匹马不要瞎比比。”
法海看着昏迷的小童子,眼中放光,“悟空,不要打小白了,你们俩现在变成这俩小沙弥!”
猴子看着地昏厥的俩小沙弥,“开什么玩笑呢?师傅,我这么帅,变成小和尚?”
一侧地方,稚嫩声音传来,“师傅,我变得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