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自是不知有人在打她的主意,此刻她已经随于孝文来到于家。
于大老爷的身体状况比之前要差一些,显然是没将医嘱当回事,继续饮酒的缘故,屋子里都是酒味。
若说之前秦桑还觉得于孝文母子有要谋杀于大老爷的嫌疑,此刻却只觉得于大老爷是自己作死。
明知身体不适,还要一再的糟蹋自己,开药都属于浪费。
“药方不必更换,若是不能戒酒,再好的药也是枉然。”秦桑这次只留下一句医嘱,不再浪费唇舌去说根本不爱惜生命的人。
而于大老爷就像是听不到一样,秦桑的话音刚落,便吩咐人准备酒菜。
“让秦姑娘见效了。”于孝文嘴上这么说,却是面色如常,应该是真的不在意父亲的作为,甚至是生死。
“于少爷不必客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秦桑作为大夫见多了。”秦桑语气淡淡的,礼貌的回了一句。
“还得劳烦秦姑娘去看一个人。”于孝文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次倒是让秦桑有些意外,于孝文竟然是让她给梅姨娘看诊。
如此秦桑倒是明白,为何于孝文不去找别的大夫前来。
于家的一些龌龊事,即便很多人都知晓,可不放在明面上是大户人家的底线。
“外伤不重,擦几次药就可以。”秦桑看诊过后,对于孝文道:“只是病人似乎没有求生欲,用药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多谢秦姑娘,在下知道了。”于孝文拱手道谢。
梅姨娘还不能死,至少在确定于尚文的生死之前,她得活着。
秦桑不愿为别人家的事去费心,自然不会多问半句。
而梅姨娘的生死,也不是一个大夫能够掌控的。
“听说秦姑娘的药田收获颇丰,于家名下有不少的庄子和田地,听长辈们的意思也想试种药田,届时还望秦姑娘能指点一二。”让管家支付了诊金后,于孝文亲自送秦桑回去,想和她多说会话。
不过于孝文也只能送到大门口,再命马车送秦桑一程。
否则让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免不得要被族里的老人训斥一顿男女大防的事。
“于少爷有所托,秦桑自是会尽力。”秦桑语气依旧淡淡的,也并不在乎于家是否种药田,而是道:“想来于少爷也应该知晓我的规矩,承蒙县令大人抬举,给了秦桑便利,还请于少爷能够海涵,秦桑希望一切按照规矩办事。”
有于家也加入种植药田,并且和秦桑签约,这对秦桑而言又是一种保障。
于家虽涉足的生意不多,可到底是有根基的家族,在通县不可小觑,便是林药商身为首富也不会得罪于家。
“这是自然。”于孝文没有犹豫的应声,没有解释是他主动和族长提种药田的事,想默默的为秦桑做一点事。
于家并不差这点收益,但于孝文以辅助县令推动种植药材为借口,说动了族老将这件事交给他们这房处置。
说穿了,就是大房的田地和庄子想怎么做,族里不会干涉。
而族田则是由族里说了算,依旧会种粮食。
于家大房毕竟是嫡系,他们的举动可以代表族里,但某些时候又是独立的,族里也能独善其身。
这就是大户人家所谓的团结,明白人看破不说破,维护着和谐罢了。
通县的一处民宅内,不过是短暂的租住,已经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