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巨响,飞踢相撞,将其踢出数米之远。沿途,银色盔甲所撞之处,宽阔的大厅内,华丽的装饰纷纷跌落,叮当乱响之间,因其力道,人偶的脚步无法停止,又是一声巨响,银色的盔甲撞在大厅的墙上,撞出好大一个洞口。
瞬间,烟尘弥漫。伴随着好大一片烟雾,墙上的砖石装饰纷纷跌落在那银色盔甲之上。
“没事吧?”伸出手来,班森从地上一把拉起刚才因抵挡不住人偶巨剑挥舞的军团长。但这位军团长脸上却并未露出任何感激的神色,反而目光紧紧的向那被人偶撞破的洞口看去。
“它不是修炼者。”终究还是反应过来了。扶着班森的肩膀,杵着手中的剑,军团长踉踉跄跄的站起来。那略显狰狞的脸上,目光一面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大洞,一面对着班森喃喃的说道:“人是不可能做到它那样的,即便修为高深,即便有盔甲防护,可人类终究还是人类!冰霜,闪电,烈火,这三样东西人还是怕的!但它!”
说着,军团长推开了班森的肩膀,“莫说怕,就连毫无防备的突袭都没有结果。”这一刻,回档在军团长脑海中的,是之前用剑柄戳刺人偶眼睛的那一幕。绚丽的火光喷向它的眼睛,面对这一幕,寻常人早就闪身避开了。但那人偶,莫说闪避后退,就连在看到那一幕,寻常人应有的下意识挪动脚步都没有。
“而且”听着不远处的尘土弥漫的洞口中,陡然又响起的脚步声,军团长那原本略显狰狞的面目,现在却多了几分惧怕。她回想着刚才自己喷出的火焰被吸收殆尽的一幕,语气喃喃的,像是对着班森,又像是对着自己说道:“那根本就不是人或修炼者所能做到的事情!”
说着,看着洞口处逐渐显露的银色身影,脸上,那像是惧怕的神色陡然又凭空添加了几分。
锵的一声,剑刃交替,原本全放在左手中,杵在地上支撑身体的剑,现在再次匀到右手握着。但当她再次只身站立,举剑摆出姿势的时候,忽的,一声轻哼,脚步陡然站立不稳,意欲跌倒。要不是那握剑的右手急忙将剑再次杵在地上,以及手疾眼快的班森将其扶稳的话,恐怕现在,她已经跌落在地上了。
“怎么回事?”看到此,班森连忙问道。
“哼,”哼笑一声,军团长抬头看着他,语气有些自嘲的说道:“你以为我怎么了?我是人呐,可不是眼前这个怪物!”
言语间,那人偶已然举剑从洞口中走出,身上,没有哪儿怕丝毫像是受伤的样子。
“守棺材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位军团长对着身后跟自家军团中的军团对持的前任皇家禁军们喊道:“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赶紧过来帮忙!”
“我们是皇帝手下的侍卫,你没资格”
“闭嘴!”那没资格命令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听一声怒吼,那站在那里,被班森给扶着的军团长蓦地转过头来,对那位前帝国禁军统领喝骂到:“你要是再不过来帮忙,等回去之后,我侄子第一个办的就是你!”
这话说的很明白了,说到底,我终究还是皇帝的亲姑姑,即便大权在手,他惧怕我,可我终究还是皇亲国戚,而你,只不过是我侄子的下属,他手下的一条狗。要是狗死了,皇帝最多给你颁个“烈士,”封个忠勇之类的封号,但要是我死了,那你,连同你手下的这些狗,全都得死!
一番合计之后,这前任禁军统领终究是服了软,认了栽。
他夺过身边一名下属手中的剑,然后转头焦急的对着身后的一部分下属说:“你们将这些叛贼给压回去上报,剩下的人,跟我上!”
一声令下,这些守皇陵的前任禁军们向着那刚从洞口中走出的人偶举剑冲了过去。
“增援呢?还没到吗!?”看着眼前这一幕,蔚莉同样是焦急的对着身后的血蔷薇军官们大喊。
“还没,但应该快了!”
听着下属的回应,蔚莉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但并没有将以前偷来的月轮弯刀拔出。毕竟这不是能见的人的东西,更何况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只好将自己的爷爷,那位老皇帝给的剑拔出来了。
看着冲锋在前的特务们,她同样是对着手下的人大喊:“上!”
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这刚才还在对持的两拨人,现在却向着同一个目标冲去。
“我们也”
“不可!”看着洛莉要摆出的姿势,雷恩按住了她的右手,摇了摇头。然后甩出缠在双臂上的锁链,向着人偶伺机冲了过去。
这举动也很明确:刚才是刚才,班森那还算的上是迫不得已,但现在是现在,这两者之间根本不同。就像刚才蔚莉所担忧的一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暴露了什么,那后果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承担的起的。
就像之前那位军团长所担忧的一样:一旦暴露了,那皇帝就要将他们给抓回去问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