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温德斯死了,它没办法再陪你一起玩。
这些话太过于残忍,云若夕终究没能说出口,喉咙里充满了苦涩,她半晌才开口,扯了一个小谎:“因为妈咪回来的时候去看斯斯了,它正在睡懒觉,你不可以去打扰它休息,不然它的身体会康复的很慢很慢。”
“哦,这样子的。”佳佳表示理解地点点小脑袋,“那晚饭后我再去看斯斯,顺便给它带根肉骨头,它一定会乐坏的,嘿嘿……”
天真无邪的笑声飘荡在走廊,清脆悦耳,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云若夕觉得很扎心,又说了点什么,把小家伙哄回房间,然后躲进了自己的卧室。
佳佳那么喜欢温德斯,如果知道它死了,那……
云若夕不敢再往下想,疲惫地跌进单人沙发里。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候,虚掩的门被推开,一股中药味飘进来,如同早上那样。
都这个时候了,还送药,,这是多么迫不及待地想……
云若夕闭目靠在沙发上,有些事情心如明镜,但面上却表现得滴水不漏。
蹒跚的身影走进来,把一碗黑乎乎的中药递到她跟前:“云小姐,该喝药了。”
一股浓烈的药味直冲鼻腔,云若夕忽而睁开眼,不看跟前的人,也不看那一大碗药,只是漫不经心地拿出手机。
“云小姐,该喝药了。”桐妈重复刚才的话,同时手上的药也朝她凑近几分。
瞧老太太这阴晴的样子,生怕云若夕眼睛瞎了,看不到那碗药似的。
云若夕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桐妈,你是老眼昏花了,所以看不到我要打电话吗?”
老眼昏花,这是在骂她呢?
桐妈一张老脸抽了抽,不说话了,只是端着一大碗药这么站着,一副“你不喝我就不离开”的架势。
云若夕又瞪了她一眼,站起身,拨出某人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听,但是没说话,只有翻阅纸张的“沙沙”声传来,看样子那边的人是在处理文件。
“霆风,快要下班了吧,晚饭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准备。”云若夕像个贤妻良母似的,一句“霆风”叫的很是亲密,仿佛两人根本就没有在百货商场闹过不愉快。
做什么晚饭,恐怕是又想着耍些狐媚子的手段,留先生过夜,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边上站着的桐妈咬牙切齿,端着大汤碗的手动了动,似乎想把汤药都泼在云若夕脸上。
那边不知道是太忙,还是在犹豫,硬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晚饭你和佳佳吃吧,我就不过来了。”
“为什么不过来?”云若夕不高兴地质问。
听筒里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有一丝无奈:“夕夕,别闹了。”
“我闹什么了,我只是想做饭给你吃而已,慕霆风,你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已经玩腻我了?”
“夕夕……”
“好了,不想来就别来,我才不稀罕!”云若夕失控地大喊大叫,狠狠地在屏幕上按了一下,挂断,然后气急败坏地扔了手机。
手机呈抛物线飞出去,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
看样子先生今晚不会来了,桐妈心情舒畅,扬了扬嘴角,张口就开始催促:“云小姐,喝药吧……”
话音未落,药碗被一把夺走!
“哗啦”一声,黑乎乎的汤药扑面而来,泼得桐妈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