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公子羽听到公子咎说着关于苏喑哑衣衫褴褛和狼狈的样子,还有那样的神色反常的时候,差一点儿就夺门而出的就这么朝着客房的方向跑去。
可是到了最后还是停住了步子,踌躇着,转过了身来,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弟弟。
“苏姑娘是神医,应该没有事情的。”他说着,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咎,又再一次的走了回来。
想着,前几日苏喑哑对公子琳所说的那一席话,还有那一天苏喑哑看到他的时候,就这么快步的转身离了开去,他本来就已经知道了苏喑哑应该是不喜欢提起他,见到他的,否则今日在公子琳在她的面前提起自己的时候,她也不会就这么快步的跑出了门。
想来,今日苏喑哑弄得这么狼狈的回来,多少是和自己有着关系的,他还是不要去给她添堵来得好。
公子羽就这么想着,想着或许哪一天当苏喑哑忘记掉这些尴尬,不再排斥自己的时候,自己还能和她做个朋友,即便他知道那机会很渺茫,毕竟苏喑哑在这邺城是不会久待的。
公子咎的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哥哥的身上,不由得长叹口气,明明公子羽对苏喑哑的感情是那样的深,可是到如今,却依旧是这样的小心翼翼,他有些无奈,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公子羽。
“大哥就真的不去看看,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他偏着头,就这么若有所指的看着眼前的公子羽,微微的笑了笑,盯着眼前的公子羽道着。
公子羽那深邃的眸中,隐隐的一丝闪烁,恍若是明白了什么。
确实是担忧,因为不知道苏喑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只是听着自家弟弟那样的说着,好像,苏喑哑的状态很是不好。
想着,就这么快步的走出了屋子,朝着客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公子咎就这么看着公子羽那急促的背影,微微的笑着,摇了摇头。
客房里的灯依旧亮着,苏喑哑从一回来,就一直出神的坐在房间里的那一张圆桌旁,微微的出着神,手臂就这么撑在桌面上,拖着自己的下巴,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公子羽的身影,就这么落在房顶上的青瓦上,夜晚的凉风牵起了他的衣袂一角,轻轻扬扬的划出一抹浅浅的弧度,皎洁的月光就这么落在修长的身影之上,微微的镀上了一层神秘之感。
他就这么盯着屋子里的拖着下巴,出神的女子,唇角不由得微微的蜷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恍若就这么看着她,就觉得安心,对他也是满足的。
和苏喑哑的相识本来就是一场偶然,被她的医术还有手里稀有的蛊虫给吸引,而她居然还毫不吝啬的,在第一次见面,就将那样珍贵的蛊虫送给了他,她笑起来很好看,特别是在拉着他的衣袖,撒着娇喊着羽哥哥或者是无双哥哥的时候,即便那时候知道苏喑哑那个时候,只是为了进丞相府,才故意的和自己攀亲切与关系。
后来,她一直叫着自己大公子,咧着嘴笑着的样子是那样的天真无邪,让他不由得被她吸引了,就这么一点点的对她的好感,演变成了喜欢,甚至还生出想要将她护在身后一辈子的冲动。
可是在苏喑哑的心中,自己终归就只是一个外人,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根本就没有想过用爱或者喜欢这个字眼,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想着,原本唇角牵起的那一抹欣慰的笑容,此刻却变得无比的苦涩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屋子里,坐在桌边发着呆的苏喑哑忽然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心房,眉心紧蹙着,好像很是痛苦他心下一惊,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就这么看着苏喑哑艰难的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把小刀,朝着自己的手腕割下去一道口子,一瞬间鲜血就这么流了下来。
瞬间,公子羽连想都没有想,就这么一个闪身,落在了厢房外面的院子里,然后砰的一下子推开了门。
就这么冲了进去。
房门突然被推开的时候,甚至连苏喑哑都错愕的吃了一惊,就这么眼瞧着公子羽就这么快步的走了上来,来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拽住了她刚刚倒了粉末的手腕,撕了自个儿的衣衫一角,就这么焦急的想要替她包扎的时候,苏喑哑却一下子的抽了回来。
“不行,不能包扎!”她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快速的抽回了手,看着眼前的公子羽。
苏喑哑的这一句话,让公子羽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就这么僵愣在原地,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她,错愕。
苏喑哑深吸口气,就这么盯着他再一次的强调着:“我在引蛊。”她说着,就这再一次的上前一步,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一瓶还没有倒完的药粉,再一次的朝着手腕上的倒去。
果然,能瞧着,手腕上有着那么一道绿色的线越来越明显,甚至还鼓起了一个小小的移动的绿色的疙瘩,就这么在身体里窜动着,朝着那留着的鲜血的地方爬了过来。
公子羽皱眉,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皱眉:“你的体内怎么会有蛊虫!”他担忧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能瞧见她已经渗出了冷汗的额头,还要脸上的一丝痛苦。
“你在用身体养蛊!”忽然,公子羽的语气不由得加重了一分,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苏喑哑皱紧了眉头。
是尤为的不可思议的表情与语气,要知道蛊虫这个东西对人是有着大的损害的,更何况是种在身体里,他是学医的自然知道这东西对人体的损伤,若是苏喑哑用自己的身体来养蛊虫的话,那么除了身体上的损伤,还会缩减寿命的。
想到这里,公子羽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
眼瞧着,从她的手腕上的伤口处就这么爬出来了一条恶心的虫子,就这么落到了地上,就瞧见苏喑哑拿着刚才的那个装着粉末的瓶子,将它装了进去,然后又从她随身佩戴着的小包里拿出来的瓶子,朝着自己的伤口撒了撒药,这才拿着束条将手腕上的口子给包扎好。
就这么一气呵成,而公子羽就这么手里握着自己撕掉的那一块衣襟站在那里,看着苏喑哑这一系列一气呵成的动作,不由得有着那么一丝失落,但更多的还是对苏喑哑的担忧。
“苏姑娘,你是习医之人,知道这蛊虫对身体的损害是极为厉害的,以后,还是不要用身体养蛊了。”公子羽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苏喑哑,不由得深吸口气。
苏喑哑抬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公子羽,他的眉心微微的皱着,原本一张俊逸的脸上,此刻布满的,是对自己的担忧,说出来的一番话,也是隐约的含了那么一丝的担忧的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