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云山云气氤氲,如同仙境。
近日,竹公义旧伤复发,时常呕吐,不时昏迷。
广云山开始有传言说“竹公义命不久矣”,各家都很惊慌。
老君等人极力劝服梅兮春,将竹公义送入了灵泉关,进行休养。
自广云山下来,忧心忡忡的竹雪长老们秘密聚于孝德宫,向老君诉说不安,请教如何应对……
“若公义有个三长两短,梅兮春便无人可制,她必是要将竹雪与广云山领入歧途!”
“言之有理,这梅兮春一向毫无权贵之念,此番提拔的不少云师,都出自些无名之家,若真叫她掌了实权,她必然要排挤我等!日后必会将我广云山搅得不得安宁!”
“梅兮春一心究灵,迟早沦为戒鬼,不若趁早劝公义将大主之位,传与他人!”
老君端坐于高位之上,垂眉愁眉。待众人说完了,望向他时,他这才开口“公义身子并无大碍,诸位不必担忧!至于大主之位,且等公义好些了再行商议。”
孝德宫前面的长吊桥上,雪落岩正来回晃悠,仿佛在等人。
云卓耒来了,见着雪落岩,便对雪落岩招招手,雪落岩理都不理。
云卓耒走上前,用手猛地掐住雪落岩的臂膀,低声喝道:“你个小贱种,还敢不理我!”
雪落岩脸揪起来,“放手!再不放手,我叫大娘来好好教训你一顿!”
“这里是我梦蝶山的地盘,可不是广云山!何况,你是出了名的爱胡说,大主还有空管你!”云卓耒放开手,“快说,上次藏玉阁的事,是不是你与我弟弟说的?”
“藏玉阁的事?说与卓舒哥哥听……我说了何事?”雪落岩眨眨眼。
“少在你爷爷面前装蠢!那日在山上,我就见着你与惜雯了!我想不出,如此爱嚼舌根的人,除了你,还会是谁!”云卓耒恶狠狠地盯住雪落岩。
“呵呵,从未听过,挖红蚓还能得罪人!”雪落岩偏过脸去。
“终有一日,我要好好收拾收拾你!”云卓耒推开雪落岩,走向孝德宫。
雪落岩冷笑,轻声说:“赖狗皮发黄,自认山中王,哼!也不看看屁股后边,那条哈来哈去的臭尾巴!呸!”
竹雪的长老们走后,老君与云卓耒转入后室。
“主家,此番竹公义入关,机不可失!为何不将残云,去灵之事,一并告知于秋秉任与乌猿,让他们尽快合力攻打广云山?”云卓耒说。
“莫要性急!若是叫他们知道这些事,他们哪里还要我三神家来相助?”老君笑,指了指云卓耒,“等时机成熟,他们兵临山下,我便可说残云病乃是我三神给这些云师下得毒!届时,他们必定以为我又贪生怕死了,便会放松警惕,那我三神便可给这些虎豹豺狼,每人来一颗灭灵丹,等杀光他们,鸿天宫,广云山,唯有我主!”
云卓耒一脸佩服,跪地谄媚不已,老君自是高兴,大赏众人。
是夜,梅兮秋望着满庭的落花,一阵入神。
“秋儿!”竹公权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自梅兮秋身后,将其满满抱住。
梅兮秋连忙挣脱开,“灵虚公又喝醉了?我已是说了,为何灵虚公还要纠缠?”
竹公权喘着粗气,再次扑上来,梅兮秋撤身避开。
“秋儿,我知你心中有我,只是顾及人伦,羞于齿口!”竹公权竟是含泪了,“那年在老月主庙,你与我四目相对,我看得出,你心中有意!只是,灵火公与兄长久婚未孕,以为终身无后,便哀求你也嫁与兄长,为其传后,你迫不得已,只得依了。”
“谁想到,等你与兄长的婚礼安排妥当,灵火公竟怀了身孕!兄长与你,婚礼虽是成了,但有名无实灵火公从未让兄长与你同处一室。你嫁了兄长,便一心侍奉兄长,但兄长从未将你放在心上!他所在意的,永远是竹雪,永远是广云山,永远是云族!”竹公权声泪俱下,“如今兄长入关,灵火公主广云山之事,此便是你我的机遇应了我吧,秋儿!让我来疼你,来伴你,来解你寂寞痛楚……纵是无德,但总胜过无依无靠,无情无望!广云山,多的是无有夫妻之名,而有夫妻之实的人……”
梅兮秋一闭眼,泪珠滚落。
竹公权再次靠近。
“灵虚公若是还不走,我便要喊人了。”梅兮秋冷冰冰地说。
“你喊!你喊便是!若是让灵火公知道了,她只会觉着你受不了寂寞,红杏出墙,污了两家的脸面!”竹公权越靠越近,“秋儿,若是让此事传得人尽皆知,那寒儿的大云师之位,便保不住了!”
竹公权猛地抱住梅兮秋,亲上梅兮秋的脸,梅兮秋转过脸,奋力挣开。
“鸣儿!”梅兮秋呼喊出侍女的名字。
“你这是何苦!”竹公权叹息而去。
鸣儿挑灯来了,应道:“主家,主家,何事唤鸣儿?”
梅兮秋落寞地坐下,泪干了。
竹公权出了飞云斋,听见有人声原来是宝姑带着几个女子来送夏衣。
竹公权快步躲在石头后面,宝姑惊问:“是谁!”
竹公权缩紧了,不敢动弹。
雪落岩歪着嘴笑,冒出头来,“宝姑姑,是我!”
“岩儿,你来做什么,快回龙云斋去。”宝姑呵斥说。
“宝姑姑,我这就走,走了,走了!”雪落岩望着那石头背后,笑笑,跳步走了。
过了会,竹公权见四下无人,便弹弹衣服,抬头走了出来。
雪落岩不知何时又回来了,蹦出来,吓了竹公权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