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带着悟得沿着重云河东岸策马飞奔。
悟得说:“小英雄,那楚水帮上下四五百人,凭你一人,必是飞蛾扑火,有去无回!”
“任他多少人,我也要救出姐姐与她!”大成咬牙。
近水寨里,群贼攻向大壮,大壮退到哨所门口,像在风月乡那次一样,令山贼们无法围攻大壮。
一阵厮杀下来,山贼们又倒了十来个人,大壮则成了个血人,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山贼的。
“还是去通报帮主吧!”有个独眼龙山贼喊道。
众山贼也有此意,便派独眼龙上龙头山去搬救兵。
大壮则乘机歇口气,他看到哨所木桌上有一盘猪头肉,便举着刀退入哨所,抓了一把肉塞到嘴里吃。
有山贼还想乘机攻击,大壮两眼一瞪便吓得那个山贼屁滚尿流地回到了人群中。
大壮摸着茶壶,将里面的茶水喝了干净。
“不若乘这时候放火烧了房子!”有个山贼喊道。
山贼中立刻传出反驳的言语“放你的臭狗屁!二当家还在里面呢!何况还有那么多值钱的女儿!”
大壮嗝了一声,拎起两把长凳,大喝着,就冲了出来,“大爷吃饱了,喝足了,就送你们上路吧!”
大壮像匹脱缰野马,冲入山贼群中,两把长凳转舞,山贼们一边惊叫,一边散开。
“绝不可逃!逃开了,遭难的是你我的家里人!”有个年长的山贼呼喊那些逃向寨门的山贼。
虎口寨来的人一边躲闪大壮的攻击,一边嘲笑近水寨“全是怕死鬼”。
戒云镇里,近渡飞身钻入客栈的窗户,身手迅捷得像只灵猴。
雪拥春披着衣服,问道:“可是灵血谷?”
近渡点点头,“是两个云师,被那乌猿巴沃卡打退了。”
雪芷凌微微皱眉,“师父,会不会是广云山的人?”
雪拥春喝了口茶,轻轻点头,“许是梅兮春派来救那水禾的!”
近渡又说:“回来的路上,还见着圣峰的水族人了,就住在中市口的一家客栈里。”
雪芷凌望向雪拥春,说道:“那灵梦与水禾的事,灵族里传得沸沸扬扬……难道他们也是来救水禾的?”
雪拥春放下水杯,低眉思忖。
“那竹洪间此刻还在山庄里宴请宾客,有了那乌猿与刃煞,他是高枕无忧了!”近渡叹气,“就怕此番这帮人打草惊蛇了,妨碍了我们的事!”
“确实如此,就怕此事过后,竹洪间更加谨慎,我们倒不好动手了!”雪芷凌愁眉。
“事有多磨,不必过分担忧。就算要等些日子动手,也是无妨!”雪拥春看上去很平静,并无担心的神色,“时候不早了,各自回房歇息吧。”
北市口的街上只剩下犬吠声。
韩谡回到酒仙客栈,秋缇和齐允慎还在等他。
“可有什么消息?”秋缇问。
韩谡摇摇头,说天太晚了,只能等到天亮了再出去打探竹衣寒的消息了。
齐允慎说他们看到西边的天有些光闪,怀疑是“云闪”与“惊霞”,齐允慎便去查探,只遇到一些自称“梦族”的怪人,什么都没问到。
韩谡说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梦族人”。秋缇也是不知。
俄而,秋缇让二人各自回去歇息,明早再行打探。
二人离开后,秋缇将竹衣寒的画像取出,平铺在桌子上,静静望着,蹙着眉头,“若是疾风卫的消息不准,你与我们擦肩而过,那可如何是好!”
夜色蒙蒙,枭声呜呜。
在通往虎口寨的小路上,木淇与木皂飞身上树,预备过夜。
木淇还在怪木皂与“那胖女儿”拼酒的事,木皂被说得烦了,便怪木淇讨好“那矮小子”也耽搁了不少时间。
过了会,木淇“噗嗤”一声笑起来,木皂也哈哈大笑。
“从近水寨往天保山也要两天,不如不走水路,到楚水帮买两匹马,从山路去乌鸦岭?”木淇见木皂没有说话,便转头望向邻近树上的木皂,“哥哥?”
木皂应之以鼾声。
树下野犬呜咽,徘徊着。
木淇看着林影间的月色,突然抿嘴愁眉,“一时高兴,竟忘了问家里在何处了!”
在西方,距离此处百十里的一座古庙中,竹衣寒悄悄起身,骑上马走了。高燮背着身,睁着眼,没有说话。
再往北许多里,龙潭客栈的大门“邦邦”响,店家连忙来开门,炎傲一脸疲惫地走进客栈,“住店!给小爷准备些热水,洗洗汗水与尘土!”
唐远辉还没有睡,听得动静,便开门出来,走下楼来接炎傲。
“又换了皮囊?”唐远辉看着炎傲的眼睛。
炎傲手一挥,不想说话。
飚勒汗也出来了,“路上又遇着哪个女子了,竟花了数日?”
炎傲气闷,“路上没遇着意中人,倒遇着一帮恼人的家伙,耽误了行程!”
炎傲在伙计的带领下,走进房间,飚勒汗等人也跟了进来。
炎傲坐下来,喝了口水,说路上还遇到茂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