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这是从蜀国送回来的消息。”
侍从恭敬的捧上一只信封,赵弋的目光从眼前的舆图上转了过来。
接过信封,撕开封口,赵弋利落的取出里面的信笺展开,一目十行的将信上所言看完,眉头微抬,他将信一合,想起什么似的道,“前日里从蜀国送过来的画像在何处?”
那侍从微愣,世子不是说不看了吗?心底这么想,却还是极快的反应道,“禀世子,还在偏殿放着呢,毕竟是蜀国公主的画像,奴没敢随意处置。”
赵弋点点头,“你做的很好,去取来孤看看。”
赵弋转身走到一旁书案之后去等着,没多时侍从便抱着两个画卷进了门,将画卷恭敬的放在桌案之上,侍从方才退后一步,赵弋看着画像,随意的打开了一副,二尺长的画卷之上一位着蓝裳的女子正眉眼温婉的看着他,赵弋眼底毫无波澜,又看了一眼画卷一角的小字便将那画像丢在了一旁去,这位九公主好端端的忽然死了母亲,并非是他的世子夫人。
扔了一副,赵弋又拿起另外一幅,看过信的他已经知道蜀王宫发生的事,而这幅画卷之上的才是他未来的世子夫人,缓缓的将卷轴展开,刚展至一半赵弋的动作便顿了住,眼眶亦是猛地一缩,画上的这人眉眼之间竟然和那人有几分相像
赵弋看着画上的人,心底无端空茫了一瞬,赵使此行跟随的画师手法极佳,更不可能故意画成这般模样,那么这位十公主便是当真和她有三分相像了,赵弋看过画上人的眉眼,心底的滋味陈杂,像她却又不是她,他要娶的是这样一个人?
赵弋抬手,发痴一般的抚上画中人的眉眼,缓缓抚过,眉头却又一皱,不对,她的眼角更开些,瞳色更深些,眉亦更硬挺些,就是那眉眼,薄笑起来惑人心魄,发怒之时骇人肝胆,这画上的人,只将其形似了三分,却半点没有她的气韵,不是她,不是她!
赵弋想着,手往那画像之上猛地一按,刺啦一声,那画像硬生生被他撕了开,裂口正好从画上的眉眼处斜拉过来,这样再看那形似的三分都不见了,赵弋本是恼怒,可这会儿却又觉的心底一空,再将那画纸裂口合拢,可早已不似先前那般浑然天成。
一旁的侍奴看着赵弋这片刻间的神色变化心中惴惴,不知他对那画像到底是恼恨还是喜欢,正想着,又见赵弋将那画像倏地合了上,也不管那裂口往旁边一扔,而后便吩咐道,“给蜀国那边递消息,就说婚仪越快越好,务必在两月之内。”
侍从闻言连声应好,赶忙去吩咐人递信去了。
屋内一静,赵弋又往那画卷之上看了一眼,她的大婚在立冬,他便要越快越好!
瀚霖殿的丧事未完,十公主凤念蓉将要远嫁赵国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宫闱,凤念依并不在意是谁嫁去赵国,可想到这期间利害关系她更要知道母亲被害死的内情,美人之位并非大丧,两日之后刘美人的棺椁被送往王陵下葬,如此瀚霖殿的丧事便算落下了帷幕。
丧事已经办完,可廷尉府却迟迟未送来确切的消息,凤念依正兀自着急,内府却又开始制备起了凤念蓉的大婚来,让所有人意外的是赵世子要求婚仪尽快,赵使和蜀王商议之后将婚仪定在了六月初三,远远比摇光公主的大婚还要早,而蜀王宫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准备,内府上下都紧张起来,整个宫闱也都在议论这即将到来的蜀赵联姻。
凤念依到崇政殿门口的时候殿内满屋子的客人,屋内的笑语声从内传出来,和凤念依还沉浸在悲伤中的心情格格不入,她在门外等了片刻才被召进去,刚一进门,屋内数道目光便投了过来,凤念依先走到凤钦近前行礼,而后才抬眸扫了一圈,为了不失礼,她这一眼扫的极快,几乎只看到了朝夕和商玦,其他人却是没注意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