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好起来的!”入夜,于踌来请脉,将伤口愈合形势认真查验,认真的与许擎叮咛,“明日汤药便去了柴胡三七,多添一些生肌去淤的药材进去,另则,臣察王爷脉搏依旧虚弱,不知今日进食可好?”
“同昨日一样,只清清淡淡浅尝了几口,没进多少,一盅乌鸡汤温到现在,也只尝了几勺。”碧空也是无奈,“自王爷不曾好好用膳,胃口也是一日差过一日,从前还扛得住,如今,这身子怎能好起来?”
李琛本闭目倚在圆枕上,听碧空这样数落他许是不快,微睱双目瞥上一眼,想为自己分辩一句,开口只一声痛哼,又抚着胸口跌了回去,碧空横他一眼,“饶是这样,还不许人说!”
“微臣记着,王爷自小便是所食不多,这身子总是消瘦,虽说谦王殿下也是湘竹一样的身形,到底瑞妃娘娘一日茶饭顾着,底子总是比王爷厚实些,不过微臣也记着王爷大婚后这身子曾是结实了不少的,若非如此,今春胸前那剑伤势凶险,如何能保下命来!”于踌问询碧空,“不知可是婚后宫中恩赐了什么滋补方子,如今也可以一用,身子好了,这伤也好的快些。”
哪里是什么滋补方子,四百两雪花白银换来的定制服务,你怎么舍得浪费?
想到那时等她端着饭菜入门,依着自己性子一口口送过来,举手抬眸间目光晶晶亮,倒影着自己的心悦,咸鲜酸甜无一不合胃口,那时只觉着可口的不过是饭菜,许久后才知道,是欢喜同她的玩笑斗气,连饭菜都添了香气,人说秀色可餐,他方解其中滋味。
唇边不由添了笑意,很快便被疼痛掩埋。
“奴婢晓得了,是王妃的手艺!”穗儿叫起来,想来,她还是因着游戏玩的不错,在膳房又最能懂王妃的心思帮她处理食材才叫王妃欢喜带在身边的,自然记得清楚,可是这话出口,碧空便撞在她的手肘上,本就不透风的屋里便更闷了。
于踌干笑一声,岔开话题,“宫里的滋补方子也好,微臣不善此方,便去求教旁人。”
“臣去!”
总闷不吭气的许擎一语惊人,“既然王爷想着这味道,微臣便去寻来。”
这不是痴人说梦吗?王妃的想法奇绝,做法也不同于寻常,如今人已身故,上哪儿去寻这味道去?难道要请遍京中厨娘?但是许擎发了话,碧空穗儿只有听的份,而李琛却来了精神,眸中终于有些光彩,“她会吗?”
“王爷放心!”许擎执剑出门,却来在了锦溪阁前。
也不知是王妃的手艺实好,还是那价格昂贵王爷不舍得浪费,总之每餐都是满满当当端进去,空空落落撤下来,他们几人只有眼馋的份,侍棋青萝腆着脸才在膳房偷吃机会,他总不好去求,便只能干巴巴瞧着,许是烟萝看不下去,曾学着做了几样给他们尝尝,侍棋说味道同王妃所做是极像的,如今,为着王爷的身子,也只能如此了。
“王爷要吃王妃做的菜?”
“是,”许擎点头,“烟萝,我知你可以做得几样,他如今静养又不能辨明真假,只要能哄着他身子好起来,总不至于责怪咱们!”
“王爷不单单是想菜的滋味,他想着的,还是王妃!”烟萝叹口气,“如今王爷不知王妃刺颈一样病重,我便先做起来吧,王爷那儿,也便由着你我二人圆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