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哼”
刺客笑颜上充满不屑,随手摸出三只飞镖丢向田曼。
轻轻的一甩,似甩出去三条银蛇!
“叮叮叮”
快到肉眼看不见的一剑,镖落。田曼剑尖朝着石板地面。
“不愧是领主的亲卫,有点本事嘛。”
刺客眼里升起了一抹慎重,面前这个戴着鬼面具的女子,是真正的高手。
跟她这种高手打,不太划算。
可目的已经暴露了,只能硬着头皮杀了灭口。
但是,钱很重要,付出得与回报成正比,不然这个刺客当的太没意思了。
“哎,本大爷不杀无名之辈,你报上名来。”
“漠城领主亲卫大队长,王剪。”田曼穿戴马甲自然流畅,没有任何不适。手臂抬起,剑尖指向刺客,
“小子,你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此刻,太阳躲在云层后边,朝霞千里淡如烟。
剑的锋芒却实实在在冷的骇人。
刺客站在门口没有再往前一步,直愣愣的看着堂中霸气十足的鬼面具亲卫,心里花开一片。
太帅了。
我的天呐,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帅的亲卫。
帅到我甚至没有看到她的脸,就觉得非常帅!
哦,我死了。
“哪里来的脑残?”田曼看对方身上的杀气消失了,气氛诡异的回暖。
至少那货不是田振。
既然是普通的刺客,那就得抓回去。
能完全挡住九尺大汉的柱子后,旋即出来一道残影。刀鞘上镶嵌着名贵的宝石,人还在估价时,小臂长的弯刀寒光一现。
“当当当”
两人出手如电,只见着几道残影在堂中各处闪现。
乌枫招式毒辣,刀刀往要害上攻击,刺客躲开不及时,皮袄瞬间连续绽开一个破洞。
再接受两刀,命都要丢在这里了。
刺客正欲往外而去,田曼已经站在了大门口,塔楼的其它窗户,不是能轻易撞出去的。
一凝神,刺客以极快的速度冲田曼而去,速度之迅捷,如一头被逼急了的花豹。
田曼的剑已经对准了他的心脏,来就是一个透心凉。
谁怕谁,她杀掉第一个来刺杀的人,后面就会少很多古道热肠的侠义之士来跟她拼命。
即便不光是拼命的,将理的她也不甚想接待。
过了这个冬天,到了春天,谁还不是一个在阳光下,笑的单纯的小女孩。
她这些残忍的过往,因该跟随败者腐烂进尘埃里去。
刺客看这架势,瞳孔猛的一缩。
他的心慌了,但多年的职业素养在步伐上体现了出来,一个风骚的走位,腰身离田曼的长剑不到一寸距离,快而准的擦了过去。
田曼眼角一睁,剑锋追出了塔楼大堂。
大街上不少百姓,看到塔楼杀出来的三个人,说话声断崖式下跌,几百张脸上都写着懵逼二字,丝毫没觉察到危险就在身边。
刺客出来便觉小腿一疼,没去管是什么伤,视线内锁定一个年轻女子,伸手就去抓。
乌枫的剑几乎同时来到,他下意识挡住,手上落了空。
在人群密集的地方白刃战,百姓随时都会有危险。
田曼这一刻,心里没有百信,只要眼前这个刺客,刺客胸膛里那颗跳动的心脏。
她的眼睛温温一热,直剑刺去。
刺客吃疼,喷出一口鲜血,挥刀向田曼斩来。
田曼一脚踢在他腰上,拔出了剑,剑上两道血槽嫣红,她脸上的鬼面具更加可怕。
乌枫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刺客立马蹿上了对面房顶,跑的无影无踪。
“蛊惑人心的东西么?”田曼看着手上红色的剑,对于自己的变坏还有些许不适应。
要是那个念头没控制住,乌枫现在因该拿到一血了,而她这个王剪,漠城领主亲卫大队长的名声也能响亮的打出去。
可是,为什么这么拉跨。
难道是因为最终目的是想要回去原来的世界,时时刻刻都要控制心中的恶意,免得回去领银手镯一副,被国家包吃包住。
看来是这样呢。
最终目的是想要回家,因该保持善意和理智。
“好帅啊,你一定长的很好看吧。”
一个挑高的女声将田曼叫回了神,“啊?”
女子冒着心心眼,丝毫不管方才的危险瞬间,以及田曼脸色很凶恶的面具,这可是铁骨铮铮的男儿都会害怕的面具。
集市上卖面具的老板是这么介绍的。
田曼买了,却连一个小姑娘都吓不退。
“我好想看看你的脸啊,不过你戴着面具因该不会让我们看,方便告诉我们你的名字么求你了”
一个小姑娘发花痴,会带着她身边的朋友一起。
“王队长,你挺闲呐。”李随身边带着一帮人,脸色都不好。谁大早上去还钱脸色都不好。
“李校尉。”田曼正欲脱身出去,“街上治安就交给你了,我还要去追刺客,再见。”
“喂!”李随正打算说点什么,就看到田曼飞快地跑了,有气没出发,带着人轰散了人群,便往官署而去。
田曼带着乌枫回去了领主府。
就算不去追那个刺客,那一剑也足够要命。
除非,是那种跟乌枫一样的人。可对方并没有表现出认识乌枫的样子。
才进门几步,她忽然想起了张子源。
似乎因该把人接回来。
还有花娘、那两个萍水相逢的孩子,对了,我哥呢?
一路走来,掉了不少人呢。
还好天亮了。
领主府里运转照旧,隔几天府里就会出现些新面孔,府里人侍女仆役都极为小心,不看不问也不说。
田曼换了身衣服,坐到了她办公的位置上,手臂隐隐发痛。
虽然左手也可以批公文什么的,可是手下也是要锻炼的嘛,这么大义凛然的想着。
“张。。”
我去,还没接回来。
“领主大人,李家少族长在门口。另外,朝廷使者求见。小姐带来府中的那位老者,已经接待在茶室。
你要先见那个?”
田曼古怪的看了眼侍女,“你新来的吧。”
“是。”侍女没有觉查到哪里不对,低着头,温顺的像一头刚出生不久的小羊羔。
“你去外院帮忙吧,工钱同内院。即刻就去吧,顺路把官秀叫来。”田曼很是温和的说笑,让人几乎察觉不出来这是降职。
侍女自小察言观色惯了,对金钱不敏感,对离主人家的距离却是非常警觉。
扑通一下就跪了,声音悲切比过哭丧的女子,
“领主大人,奴婢哪里做错了你告诉奴婢,奴婢这就改。奴婢自小受尽了苦难,在领主身边才知道活着有多美好。
领主不要赶奴婢走,领主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答应,求领主不要赶奴婢走。呜呜”
“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只是叫你去外院。”田曼打量了她一圈。
破绽太多,无力吐槽,遂扶额道,
“去外院对跟你家主子联络感情,免得他那天把你给忘记了。要是遇到他娶亲,你万一错过了,这辈子也不会甘心当别人的媳妇。
我说的可对?”
“领主大人,你怎么知道的?”侍女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有一宇宙的不解。
“如果你没有把李喜放在第一个说的话,我也不会注意到你。
想要回去的话,去跟官秀说一声。”田曼浅浅一笑,忽然就翻病了似的,红润的脸上血色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下去。
但是很快就停在了一个恰到好处的颜色。
侍女看着桌角发呆,慢慢起身,垂着脑袋就出去了。原来是因为这个么,那回去要怎么交代呢?
“再顺路,叫李喜回去吧,有事信上说。”
“。。是。”侍女转过身,眼里擒着泪。
看她走了,屋里也没别人,田曼有些寂寥。
不过好在,府里这种人太多了,看到一个摘除一个,过后还会有新的到来。
找茬的眼力得到了很大锻炼。
她也静不下心来看文书,没有张子源整理加代劳,工作似乎要把她给吃了似的,阔怕。
文牒一丢,茶室见李大人。
“李大人,关于暖香阁的走水,我深表遗憾。不过你放心,我这边提供最大协助,尽快把经济恢复过来。”
田曼看着李大人,其实想说的不是这些,而是。。。
李大人站了起来,拱手道,“多谢领主大人对李家的信任。”
“哦?”田曼一愣,啥玩意信任?这货在试探她么?
没让田曼多想,李大人将他的计划原原本本说了出来,还补上了许多田曼不知道的细节。
对此,田曼没有相信任何一句。
听的那么多,不如敌方一个脑袋来的实在。
“李大人,我决定相信你,自然不会有半点怀疑。即便城外千军万马,即便危在旦夕,我会保护我的同盟。
你试探我,结果看起来,你很满意嘛。”
“惭愧。老夫关心儿孙使然。”李大人腰板挺直,颜色没有半点愧疚。
“这一点我知道了,我会尽量保护。”田曼无语问苍天,她有点羡慕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的爷爷她也想有一个。
但是跟李喜共享,还是果断放弃比较好。
李大人没有要她也保护的意思,这么明白的告诉他,难道是最后通牒,意思是说李喜必须离开,否则,是相反的意思么?
反话?!
“小友。怀玉在此多有打扰,我这回来也有意带他离开。”李大人说话故意一顿,查看田曼的反应。
却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田曼对此无感,她早已麻木了,李喜在不在她都无所谓。
反正最后的最后,谁都不会在她身边,她会一个人重新开始生活。
没有这乱七八糟的身份,没有这些令人蛋疼的关心,也没有生命危险。
“你要带他离开就。。。”
正要半推半就答应了,忽然外头就闯进一个人来。
她府里的安保就是个笑话。
“翁祖,我不走。”李喜后头还跟着哭哭啼啼柔弱的侍女,远远的落下,被侍卫请了出去。
“放肆。”
李大人一声威吓,李喜本能的害怕了,脚步一凝,看着田曼,生生的站住了,“我不走。”
田曼却是离得远了些,退后半步看热闹,
“你们好好聊,聊好了通知我。”
有半句我都行实在说不出口,就怕他们真以为她都可以了。
这场面,怕是纸包不住火了,她对此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