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文辞出院之前,慕安晚带着傅云深和嘉慕去了墓地。
在中国人传统的观念里,刚出生夭折的孩子是不能立碑的。
可那到底是慕安晚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她拼死生下来的孩子,他好歹也来过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上走了一遭。不管他走没走,终归他是存在过的。
所以慕安晚给自己的孩子买了块墓地,又亲眼看着他下葬。
他才出生不久就夭折了,墓碑上没有照片,光秃秃的。
四年来,傅云深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孩子的存在,等他知道了,那个孩子也已经离开了他四年。
哪怕他没见过那个孩子,可到底是他们的孩子,傅云深的心不是不疼的。
那个孩子,他连一面都没有见过,等见到了只有他的墓。
“他长得像谁?”傅云深看着光秃秃的墓碑,心里不断的想象着那个孩子的样子。
“他和嘉慕是同卵双胞胎,不过他的鼻子和嘴巴都很像我,不像嘉慕五官简直跟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其实慕安晚对那个孩子的印象也已经模糊了,他那么小就离开了,她根本就来不及给他拍一张照片,她只记得那个孩子的鼻子和嘴巴都很像她。
“那他一定很好看。”跟她像,肯定是一个好看的孩子,“只是我没这个福分见他一眼。”
“爹地妈咪,哥哥一定跟我一样长的好看。”嘉慕傻乎乎的扬着笑脸,他这个年纪不知道什么是死,只一派的天真。
看到嘉慕,慕安晚已经觉得很欣慰了,上天还是厚爱她的,她还有嘉慕在。
从墓地离开,傅云深载着她去了医院,aiiu刚叮嘱完出院后注意的事项。
“虽然慕老先生家里有医疗团队,但是还要定期到医院来检查,确保无误。”
说完之后,aiiu也没有多留,离开了病房。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不要再来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厚脸皮!”慕文辞看到傅云深冷哼了一声。
“外公,他是来接您出院的。”慕安晚还是有些心疼傅云深的,恐怕他在他家人面前都没有这么低眉顺眼过。
“我用不着他来接我出院。”慕文辞并不领情。
厉邵城还有事情要忙,所以就没有过来,慕文辞身边就只有一个覃时。
“那你不要他接,是不是要覃叔这把老骨头把你扶到车上呢?”
覃时接到慕安晚的讯号立马附和,“是啊,是啊,老先生,我都一把老骨头了,万一给您摔着了,有外孙女婿来接您,不用白不用。”
慕文辞狠狠的瞪了覃时一眼,“你什么时候也被他给收买了,替他说话?”
覃时立马低下头,“我对老先生您的忠心您是知道的。”
“好了,出院了。”慕安晚从覃时手中接过轮椅,推着他出了病房。
慕文辞最后还是上了傅云深的车,嘉慕坐在他身边,不停的跟他说话,本来因为看到傅云深心情很差,也被嘉慕逗得开心了许多。
……
“好了,你要送也送到了,那就出去吧,我们慕家不欢迎您。”
一回到自己家,慕文辞立马就下逐客令。
“外公!再怎么说他也送您回家,就算您不承认他,他也算是客人,哪有客人连口水都不给喝,就下逐客令的。”慕安晚忍不住为傅云深说话。
“覃时,那就给他倒杯水,喝完了就送他出去。”
论道行,慕安晚远不是自己外公的对手。
傅云深不动声色的压住躁动的慕安晚,“那外公您就先休息,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要我做的,您尽管让晚晚给我打电话,我会立马赶过来的,至于嘉慕,就让他留在这里陪着您。”
“爹地你要去哪里?”嘉慕从慕文辞身边跑到傅云深跟前扯着他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