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个人吃饭,秀儿却摆了四副碗筷。
“秀儿姨,谁要来咱家……做客吗?”饭桌前,筱竹问道,语气不似平时那么随意,小心翼翼的。也许是因为看出今晚的气氛不太对。
“是我的错。年前本该是你二牛叔的忌日,我都给忘了。今儿权当给补上了。”说罢,秀儿在一个空碗里倒了些酒进去。
筱竹与素云相视一眼。
如果只是祭奠二牛叔,筱竹当然不会有意见。只是秀儿姨给她的感觉像有什么心事。
而且,二牛叔过世好几年了。死者已矣,活的人还得好好活着不是吗?秀儿姨还年轻,难道要背着一个寡妇的名过一辈子?
其实也就这几天,有个想法在筱竹脑子里转了转。师父是一个人,秀儿姨也是,如果她们凑作堆的话……别的不敢说,师父一定会对秀儿姨好。
看来,找个时间她得去师父跟前旁敲侧击一下。看他是否对秀儿姨有那个意思。是的话,那这事就等于成了一半。至于秀儿姨这边……慢慢来嘛,凡事都不能一蹴而就,总得有个过程不是?
新来的县令要给县城里的商铺掌柜们开会???
这又是啥新鲜事儿?
开会的地点定在县城新开起来的一家茶楼里。
原本由宋刈经营的那家茶馆本是县城里生意最好的。自打掌柜的宋刈死于非命,他媳妇儿和表外甥又变成了杀人凶手,那家茶馆也就此荒废。铺面一直空着。宋刈的一个侄子接手过去,想把铺子卖出去,价钱一降再降,却直到今天都无人问津。都说那铺子风水不好,谁还敢接手?
至于这家茶楼,听说上个月刚刚开张,只知道掌柜的是个年轻人,却几乎从未露过面。茶楼的一应事宜都由大伙计操持着。
言归正传!
县令为什么要召集城中的商铺掌柜来这儿开会?
别人均是一头雾水,只有筱竹门儿清。谁叫县衙门里有个包打听是她哥们呢。
据袁澄辉的可靠消息,县令是想从这些掌柜们手里揩点油水。不对,是征集善款,好为城中无处安身的难民们置办个收容所。
呵。不就是拿着他们的银两去为自己挣业绩吗。
“这不是陈员外家的千金吗?”
筱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其他的掌柜们三两成群,都在小声嘀咕着什么。筱竹这么一个刚露头的小掌柜自然无人搭理。更何况,她还是个女的……无聊地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吹吹风找回点精神头的时候,不知是哪位掌柜的发出惊喜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陈依娴信步走了进来。迅读网xunrea
“各位掌柜的,小女依娴见礼了。”说话间,身子微微一福。这落落大方的仪态为她赢来不少赞许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