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两百六十六章 二十年的休止符(1 / 2)九世影杀首页

“喂?”

“此间之暗。”

“辞世之光。我是林昊,有什么事吗?”

“您好,林昊先生,这里是前台,根据您的订单,您将在明天中午十二点退房,请问还需要往后补订吗?”

“是……明天中午十二点,对吧?”

“对,请问您还要往后延期嘛?”

“不,不需要了,谢谢,谢谢!”

——林昊颤抖着放下了手中的电话筒,身为林书文亲生父亲的他,终于迎来了这几个月软禁生活的终点。

蓝星历2020年,天都时间月二十四日上午时,距离内战结束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星期。

新州市的街道上,已经放假的学生们三两成群,或顶着黑眼圈,或背着书包地走在大街上,有的回家,有的上学。

初生的朝阳正逐渐增加着温度,燥热的清晨里,一个美丽的身影在新州市的街道上踱步,她顶着一头银灰色的长发,在空中肆意地飘舞着,与常人极度不相符的优雅气质满溢在她的举手投足之间。

那就是最近新加入进神州国国籍的格兰国最小的公主,十六岁的娜娅·伊丽莎白。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从绿色转变为了红色,娜娅背着手,优雅地停驻在一个身穿黑色皮衣女性的身边,嘴角带着若有若无地笑意。

“你身上,有一股药味,如果要骗人的话,还是多喷点香水为好。”

还没等兰茹欣反应过来,在她身侧驻足的娜娅就已经优雅地飘向了另一边,她望了眼对方的背影,只感觉到自己的右眼皮在疯狂地跳动着。

她犹豫了一下,想要追上那个古怪的少女,但身侧传来的喇叭声,却让她不得不扭向了十字路口。

过了这个路口,就是她的养父兰楚与养母周欣的家。

踏过了人流的路口,垂着双手的兰茹欣轻轻地抬起了还在绑着绷带的右臂,凑到鼻前,耸动了几下鼻尖。

果然是一股子药味与血味。

兰茹欣皱紧了眉头,转身走向了养父母家楼下的超市,第一次走进了买卖化妆品的区域。

新州市的另一侧,一袭黑色西装的许风正坐在副驾驶座上,与自己的叔叔,也是“影杀”主管关系网络的组织“千”的首领徐默,一同前往独属于“影杀”牺牲烈士的陵园。

黑色的普通轿车上,只有他们叔侄两人。

“你带了什么?”

“鞭炮,纸钱,还有裱和黄纸,我在养伤的时候亲手拿大银元砸的。”

“和往年一样。”

“改变并不总是好的,就比如祭拜这种事情,重复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传统,往往比某个机器做的死板纸模要有诚意一点。”

许风侧靠着车门,透过拉下一点的车窗向外眺望着。

同样传统的轿车

内饰里,只有实体按钮的音响正小声放着上世纪的情歌,仿佛时光倒退到了2000年初。

“你总是这么成熟,有时候我会拿你和小逸欧阳逸去做对比,但明明小逸他都成家了,你却在很多地方要比他成熟得多。”

徐默码着方向盘,歪头看了眼副驾上的许风。

“你不也一样吗大叔?明明明年就五十的人了,不仅没成家,还跟小孩子一样不把名字改回来。”

许风歪着嘴笑着,十分毒舌地刺了下自己的亲叔叔。

在这个瞬间,许风很明显地带着一种少年郎的俏皮。

“有些事情时间是抹不过去的,不过也不对,或许等我死去了,我会立个遗嘱,把我墓碑上的名字改成许默吧……”

车载音响静静地播放着一曲《加州旅馆,两个继续在人生道路上旅行的旅人,静静地前往着今日的,名为追忆的“旅店”。

而在他们的前方,满头大汗的“留情”正在陵园的角落里挥舞着锄头,倔强又坚定地为自己的“兄弟”挖着长眠之所。

因为“金铭”的背叛,“影杀”大部分的成员们都不同意将其安葬在陵园里,毕竟背叛知遇之恩的恩人,玩弄阵亡同伴的尸体,这两条的任何一条都是无法被人所容忍的罪行。

但“留情”却是个死脑筋,在这两个月里,他戴着属于“金铭”的镀金吊坠,一个接着一个地对内战里幸存下来的战友们下跪认罪,请求他们可以在原谅书上签个名字。

只为了自己曾经的兄弟可以在死后安息。

膝盖被磨出了血,额头已经磕到见骨,愚笨的“留情”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求取他们的原谅,最终,在许风和风许鸢的建议,以及超百分之六十幸存者的签名原谅下。

“影杀”做出了决定:

“可以将曾经为“影杀”而战,并且虽然背叛,但仍为情义死守己方关键秘密“引力”计划的战士“金铭”安葬在新州陵园外围角落,但其坟墓必须由请求人“留情“独自挖建,并且在安葬后,请求人“留情”必须在陵园扫墓白天,以告其他烈士的在天之灵。”

“留情”所在角落的右边一千米处,放完鞭炮的欧阳逸正凝望着身前的衣冠冢,那是莫云飞的墓。

“你这家伙,难得爽约我一次,呵,这酒,我们在这里喝了吧!”

欧阳逸举起手中的半斤白酒,敬了下身前的墓碑,仰头,一饮而尽。

“啪!”

另一只手上的半斤白酒连同酒瓶,被欧阳逸猛地摔在了地面上,稍微被呛到了一些的他咳嗽着,哽着脖子,满脸通红:

“走好!”

在他的身周或悲痛或豪爽的吊唁声,逐渐盖住了他离去的脚步。

蓝星历2020年,天都

时间月二十四日正午十二点,在厨房劳作的老母亲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开门声。

院子里的土狗大声地叫嚷着,从门道里传来的声音正难得地轻声呼唤着它的名字。

老母亲放下了手里的菜铲,小跑着走向了门道。

“妈,我回来了。”

“回……回来就好啊!!”

林昊的母亲,林书文的奶奶,七十六岁高龄的王霞抹着眼泪,一下一下地拍打着自己失踪数月的儿子,声音哽咽。

身后的堂屋里,耳背的老父亲林东推开了堂屋们,随后咬着牙抄起了拐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