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冲她发火啊,她又啥都不懂。”沈纶推了把闷闷不乐的李安过。 “我也不知道,刚刚的心情真的很糟糕。”李安过懊悔地踢飞了一块脚边的石头,沈纶摇头叹道:“她再怎么着也是为了我们好担心我们,你说出那些话有些太过了。” 李安过苦着脸,他朝前方的金吾卫队伍望去,赵雅英落寞地走在队伍的后头,她耷拉着脑袋,俨然一副焉了的模样:“我知道,我这不说完我也后悔了。” “唉,她的脾气还真是好,换着别家,你被杖毙了都不足为奇,”沈纶嘴里发出了啧啧的声音,他又推了一把李安过,“去道个歉吧。” “呃?”李安过愣了愣,“怎么说?” “你看她那伤心的样子,只要让她开心起来就好了,随你怎么说。” 李安过踌躇两步,终于鼓起勇气,朝赵雅英走了过去。 “我...”李安过来到赵雅英的身边欲言又止,赵雅英听到了李安过的声音,当即捂上了耳朵连连摇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李安过说:“对不起。” 赵雅英停住了脚步,随即又走了开来。 “你听到了。”李安过追了上去。 赵雅英放下手来,她冲李安过转了过来,泪痕花了她的妆,街灯下显得无比凄丽,她的声音还是有些哽咽:“我这就回去,不管你了,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以后我再也不会来管你了。” “好。”李安过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答应。 “就算你遇到什么危险我也不会来多问一句!” “好!” “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来看一眼!” “好,小殿下,我...”李安过刚想说话,忽然轰隆隆一声巨响。 天崩地裂,地动山摇,整个城市都在颤动着,惊恐瞬间在每个人的心底普通潮水般涌了出来。 “哗啦啦”的碎裂之声从他们的头顶传来,队伍此时正好走到了市集上一座联通街道两侧建筑物的大连廊之下,由于这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连廊承受不住左右房屋摇晃的拉力,瞬间轰然倒塌。 “小心!”赵雅英想都没想就朝着李安过扑了过来,李安过只来得及看到小殿下那张急切的面孔,上头碎裂的木头碎块就纷纷倾斜下来,李安过眼前一黑,顷刻之间就将被掩埋住了。 前面早已走过了连廊的金吾卫见到二人被压,几百号人忙回头来挖,不多时,李安过便重见光明,与此同时,上头的金吾卫传来了一阵惊呼,众人都七嘴八舌地嚷开了。 可李安过并没有在意那些金吾卫的吆喝,因为他觉得有更加不对劲的事情。 他的嘴唇触碰到了两片薄薄的,柔软而又温润的东西,一股淡淡的甜香气息悄然地飘入了他的鼻腔,直让人内心微醺,李安过缓缓地睁开了眼,登时内心一阵剧烈地悸动。 他和赵雅英,方才相拥间被坠落的木块所埋,他们竟然阴差阳错地,吻着。 赵雅英缓缓的睁开了眼,她也意识到了她和李安过的姿势,忙一把推开了李安过的身体坐了起来。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二人不约而同地去问对方,赵雅英的脸红得如同娇艳的桃花,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才瞄了李安过两眼,就伸出手来捂住了自己的脸,指缝间胡乱地传出了呜呜呜的声响。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李安过忙去拉赵雅英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同样烫得离奇。 赵雅英放下了手,她指着对李安过:“不许去跟别人说!” 李安过心说这都多少人看到了,如今他说了也不算了啊,可当他抬头去看周围的人的时候,却发现金吾卫和锦衣卫们的目光压根不在他们的身上。 “哇!李安过!你没事吧!”沈纶跳了过来。 李安过摇了摇头,沈纶又冲着赵雅英嚷道:“小殿下,您没事吧!” “呃...”赵雅英捂着自己的后脑勺,“好晕...” 她说罢就顺势倒在了李安过的怀里,李安过惊愕地看了眼她,忙低头去看是不是赵雅英的头被砸破了,看了半天,看到并没有渗血出来,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安过伸出手去轻轻地揉搓着赵雅英的后脑,沈纶在一旁大呼小叫:“大件事大件事,鲁国公府,炸了!” “怎么回事?”李安过的脑袋嗡嗡作响,他终于明白了周围士兵们为何如此惊愕。 李安过转过身去,顿时被刺鼻的硝烟气息呛得连连咳嗽,身后道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火球缓缓的升腾到夜空之上,升得越高,那火球就越大,整个渝州城,此刻被那团爆炸产生的烈火照得如同白昼。 “妈的,还好我们出来得快,否则就上天了。”沈纶不住拍着胸膛以示庆幸。 李安过却不这么想:“他们暴露了,毁灭了一切证据。” “啪”! 倏地一声,一块带着烈火的巨石从天上掉了下来,众人一阵喧哗,如同炸锅的蚁群一般四下躲避。 李安过心道不好,爆炸将整个鲁国公府扯成了碎片,那些被气焰席卷上天的残砖碎瓦此刻开始四散坠落下来,一会还有更多。 “快找地方躲避!”沈纶反应神速。 李安过抱起了赵雅英发足狂奔,赵雅英的脑袋方才挨了砸,尚有些迟钝,她有些发蒙地问:“怎么了?” “一会带你看流星雨。”李安过嘴上敷衍,他踢开了街边一间高大楼宇的大门,刚扑进去,密集的坠击声便在楼顶,街外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如同下起了瓢泼大雨。 他们所在的街道离鲁国公府并不远,那些笨重的分量大的废墟碎块飞得不远,尽数在他们的头顶落了下来,李安过和赵雅英还没来得及喘上半口气,屋顶就被一块巨石砸穿了个大窟窿,爆炸仍然没有停歇,一阵接着一阵剧烈晃动的地面让二人难以站稳。 “李安过你骗我,还看什么流星雨!”赵雅英终于意识到了危险。 李安过拉着赵雅英不住躲避楼上坠下的石头:“还想着流星雨呢,机灵着些,咱们这弄不好就要成肉饼了。” “这是座酒楼!一定有地窖,咱们躲到下面去!”赵雅英认出了屋内的摆设,李安过心中一喜,躲闪之间,他果然看到了前方有通向地下的楼梯。 二人一通摸爬打滚,终于躲到了地窖之下。 经过先前的追击,又遭遇了断裂连廊的掩埋,如今又疲于奔命,李安过他瘫倒在地,地面的震动仿佛将他浑身的骨头都震得散落开去,轰隆隆的闷响经过地窖四壁的拢音,震击感十足。 李安过看了看身边的赵雅英,后者的目光恰好也移转到了他的眼上。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二人又异口同声地对问起来,听得对方和自己问的一模一样,李安过和赵雅英都笑了出来。 “刚才不是问过了么!”赵雅英捧着自己的脸坐在那儿。 李安过没有回答,直在那呵呵地笑。 “笑什么?” 李安过为赵雅英整了整衣衫:“瞧你这副狼狈模样。” “哼,你又好得到哪儿去,大花猫!”赵雅英伸出手来就往李安过脸上一抹。 “喂!你的手本来就是脏的好么!”李安过连忙躲避,赵雅英笑得欢快:“你的脸本来就脏了,那再来点也没什么!” 李安过扬起十指恐吓赵雅英:“是么那你也来点!” “哎!你敢!哎!你干嘛...哎!你别过来!呜呜呜....” 二人闹腾了一会,震动逐渐止歇了,再也听不到头顶有巨物砸下的响声,李安过止住嬉闹,对赵雅英说:“别闹了,还出去了,我还得办正事。” “我们得找到沈纶和周百户他们,希望他们都平平安安的。”回想起方才的那阵石头雨,赵雅英担心起护卫自己的金吾卫们的安危来,也站起了身。 李安过和赵雅英走回了那通到上头的楼梯之处,可二人顿时傻眼了。 一块巨大的石头,将楼梯堵了个严严实实,李安过尝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 赵雅英看到李安过转过头来望着自己,那一副无奈的神色,赶忙堵住了李安过的话头:“闭嘴!不许说我总给你带来霉运!这石头又不是我搬着来堵在这儿的!” 李安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哼!我还不知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 此时巨石之上传来了咚咚咚的敲击之声,沈纶的声音在巨石的那头略显朦胧。 “喂!小殿下!李安过!你们在么!” “在在在在!”赵雅英兴奋地嚷道。 “你们还好么?”沈纶问。 “还好,上面呢?”李安过会问。 “伤了几个金吾卫的弟兄,不过命都在。” 李安过:“那就好,赶紧吧这块破石头给弄开!我要上去小解!” “直接在下面解不就好了!有啥害羞的!”沈纶这时还不忘揶揄。 “放屁,快点动手!” 沈纶说:“太大了这块石头,你们得等一等,我带人去渝州府借些破石的器具来先!” “好!快点!” 沈纶带着人踏着纷乱的步伐远去了。 李安过走下了楼梯,他点燃了酒窖的灯台,随后宽慰赵雅英:“再等等,很快就能出去。” 赵雅英点了点头,她看了看地窖,还有几个大木酒桶,于是乎便摇摇晃晃跑到了其中一个酒桶前,直接垫着脚在酒桶的顶端取了两个舀酒的木勺打了两大勺酒,她走了回来,将其中一勺递给了李安过。 李安过最喜爱喝酒,一大勺酒下肚之后,仿佛浑身的疼痛也减轻不少。 赵雅英小小的抿了一口勺中的酒,微微地皱起了眉头,但随即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甜甜的笑意,李安过看见赵雅英捧着酒勺在那呵呵傻笑,就问了:“你笑什么?” 赵雅英面若桃花:“我只是突然想起,我们上次也是这般疲于奔命,最后又是我们被困在死路之中。” “还好意思说呢,这才过了多久,又给我整来这一出了?”李安过咕噜噜地又灌了一口酒,呼哧呼哧地对赵雅英说道,“认识了你之后,我这每天都过得担惊受怕的。” “那不一样,上次是你来找我,这次是我来找你。”赵雅英没有去驳击李安过,只是安静地抱着脚坐在李安过对面,李安过看着她那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又哪儿有半分劫后余生的感觉,不禁开口了:“瞧你这般模样,命都差点没了还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肯定过不了多久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届时又要来惹事了。” “哪有!我心里阵阵后怕好么,”赵雅英作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开心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坐下来喝酒唠嗑了。” 李安过抬头想了想:“唔,上次与你喝酒,还是你偷偷溜出华晨宫,我寻到了你之后在汉阳路上的群玉楼。” “对哇,都一年有余了呢,喂!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你那时候喝大了,跑人家戏台子上唱歌来着,好让我一通死拉猛拽,都没把你制住,咱俩都丢尽了脸。” “你还好意思说,后来你自己也趴了好不,抱着人家陈员外的大腿念道经!” “不可能,我明明已经把你降服了!”李安过跳了起来,赵雅英捂嘴而笑:“李安过啊李安过,你酒量不行啊!” 李安过他本想说些什么,可是听到赵雅英那清澈的笑声,顿时语塞了,不知怎的,他也笑了出来。 又是一次劫后余生啊。 “蠢英。” “呃?”赵雅英听到李安过叫她,抬起来了头来。 李安过晃了晃手里的木勺,突然说道:“谢谢你。” “谢我干嘛?”赵雅英吐了吐舌头,只顾自地又去抿了一小口酒,而后再次皱起了脸。 “谢谢你带人来找我。” 赵雅英哼了一声:“嚯!刚刚还凶得很呢!” “你不怕么?”李安过转而问,“你不是最怕这些神鬼灵异的东西?” “怕啊!”赵雅英拍了拍自己腰际的刀,“我来的路上就一路忐忑,没有半刻我是不想掉头的!” “那你还逞能?” “可是我一想到,万一你和沈纶在闹鬼的鲁国公府失踪了,那,那才叫更恐怖呢,然后...然后我就遇见你们了。” 二人无言,赵雅英方才的话让李安过的头皮一阵收缩,此时一只老鼠在暗处发出了一声轻响,赵雅英转过头去查看动静,她那柔顺的马尾在李安过面前一晃而过,李安过的浑身一热,不禁想出手捣鬼去拉一拉那如同黑墨一般的秀发,当他伸出手时,他的心顿时颤了颤。 “我在做什么?”李安过的眼前浮现出了阙樽嫣的模样,最终他的手腕在空中掂了掂,还是缩了回去了。 “你干嘛!”赵雅英回过头来,看到了李安过的一脸窘色。 “没,没...”李安过把手往背后收了收,可他的神色依然出卖了他,赵雅英刚想追问,只听到楼梯间的巨石传来了嘭嘭嘭的锤击之声。 “我来了!你俩在里头没憋死吧?”沈纶那模糊的声音伴随着敲击声一并透了进来,李安过趁机站起身来,跑到了楼梯处:“你能不能说句好话!” “嗨,现在渝州都这幅情景了,说好话,不应景!”沈纶的话头里有的字音重有的字音轻,看来是一边在亲自砸石一边在说话的。 “外面还好么?”赵雅英抢身到了李安过的身边,对着大石那头的沈纶问。 “好个屁,大街上都是人,百姓们都吓坏了,还有着一大堆涌到了城门,被陶克带着一伙番子截住了。” 李安过说:“让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吧。” “知道了,已经让小凡去了,李安过,我不想干了,这事儿是越来越凶险了,他奶奶的已经超出了我俩的掌控范围了,这次爆炸,少说也得死了几千人。”沈纶在外头说。 “知道了,赶明儿我们就啥都不管了,就帮蠢英去派粥,剩下的事,等朝廷派人来理。”事态愈发扑朔迷离,李安过不是不想探查真相,只不过他们缺兵少将,又难以得到地方上的有力配合,力量实在是太有限了,如此大事,不来个神探般的钦差是难以展开全面的调查的。 “可是要是这般放弃,我还真的有点舍不得,原本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的。”沈纶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失落。 “前提是这差事好揽!” “我哪知道它不好揽!” “行了别扯了,怎么这石头还没破啊!你行不行啊沈纶!” “你是不用干活,哪知道我们这的累!这都十几个人死命地锤了!”沈纶抱怨,忽然他叫道,“哎!要开了!你们快闪开!” 李安过拉着赵雅英往后退了几步,伴随着轰隆一声,巨石的中间被砸出了一条一尺长的裂缝,先是一股热浪逼来,而后外头的光亮紧随着透了进来,从里头往外看,李安过看到了天上的夜幕被熊熊火光照得通亮。 赵雅英伸手捂住了眼睛:“呜,好热。” “好了没啊,快被蒸熟了!”李安过撇过头去朝着上面喊道。 可是沈纶却没有回声。 “沈纶?”李安过又喊了一声,他发现,不禁沈纶没有回答,就连先前那叮叮当当砸击巨石的锤击也没了声,李安过的心不由得一紧,随即他透过了那条巨石上裂开的大口子,听到了上头的人们此刻如同炸开了锅一般纷乱。 “拔刀!”不知道谁嚷嚷了一声,刀剑出鞘的声音刷刷刷地响了起来。 出事了,直觉告诉李安过,他将脸贴到了裂缝之上,冲外头吼道:“怎么了!” “砍他们腰!不要碰到他们!” “射击!” “结成防御阵型!” 李安过的声音,被淹没在连续击发的火铳声响和杂乱的惊喊声之中。 “怎么了?”赵雅英有些心慌。 “我不知道。”李安过回过头来,正当这时,他的身后咣当一声,一把巨锤被从上头塞落下来,沈纶在裂缝的那头急迫地喊道:“李安过快些!这石头得靠你们自己弄开了,快,我们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 “发生什么事了!” “怪人!成千上万的怪人从鲁国公府那头飞过来了,身上还带着火,满脸的黑气!他们染着瘟疫!你快点,我挡不了太久...” 李安过也来不及去消化沈纶话中所描述的情况,冲过去抡起巨锤就网上砸,碎石和粉末纷然而下,呛得李安过连连咳了几声。 “把一切能搬来的东西堵到前面去,千万不能跟他们接触!”沈纶的声声叫喊催得李安过内心一阵阵的痉挛,加之急于知道外边的情形,他再顾不上那呛鼻的尘灰,闭着眼就是一通乱砸。 “李安过,你小心些!”赵雅英看着碎石不住砸在李安过的身上,担心的说。 一下又一下,李安过只砸得虎口冒血,双手已然失去一切的知觉,终于轰地一声巨响,拦着楼梯的巨石终于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凹洞。 “快!来!”李安过招呼赵雅英。 爬到了地面之上,出现在李安过和赵雅英面前的,是一副触目惊心的场景,整座城市大火滔天,身上带着烈火的怪人在四下乱窜,活像一只只从地狱里跑出来的,被业火所焚烧的恶鬼,锦衣卫和金吾卫们又惊又怕,早已乱了阵脚,在怪人的冲击下东奔西逃,只有沈纶带着几个人正在不远处截击那不断涌来的怪人。 “沈纶!走了!”李安过一边拉起了赵雅英,一边回身去招呼沈纶。 “哎!来了!”沈纶冲着周围的人一招手,“撤!” “这座城市完了!”李安过抬头看到那被烧得发红的天际。 “这是通天的大事,风朝的统治要动摇了!”沈纶神情同样严肃。 一行人落荒而逃,朝着河谷区而去,那儿有镇守渝州的卫所,还有各家权贵的亲兵,以及剩下的金吾卫,只有那儿,才能有充足的力量去抵挡这些可怖的怪人。 而他们身后的远方,早已被炸出了一个约莫半里长,十丈多深的大坑,昔日名满天下的鲁国公府,此时已然灰飞烟灭。 大坑之中缓缓地爬出了一个男子,男子摇晃着手中的折扇,听着远端隐隐传来的尖叫惊呼声,他目光冰冷地看着火光映照着的渝州城。 “主子,你还好吧?”一个身穿黑衣的身影来到了男子的身边,黑衣身影,只有一条手臂。 “他们这么快就摸到了鲁国公府,总算是侥幸,他们没有发现这里的秘密。” “可是我们也损失惨重。” “不碍事,寒霜,马上去告诉晋王,锦衣卫已经对我们起疑,而且产生了威胁,晋王的动作要加快了。” “是。”寒霜匆匆离去。 男子转过了身,那确实是一张尤其像阙樽嫣的脸。 “贵国即将大乱,此乃沐国复兴最佳之机遇。”洛诚邪邪一笑,背着手走回了火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