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青汣终于睁开眼睛,燕西楼立刻关切道:“汣儿,你感觉怎么样?”
青汣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后颈,蹙眉道:“我没事,方才那乐声”
“我之前曾在一本古书上看见过,无怀氏一族擅用古老的梵乐来控制人心,初闻时不显,但听多了就会被其所惑。”
青汣点了点头,没说话。
倒是药初年不解地问道:“这倒是奇了,怎么你们三个都中招了,偏偏我和燕兄就没事呢?”
经过方才惊险的一幕,此时此刻,药初年已经自来熟地把燕西楼当作患难之交,也就自动把称呼从原来的“燕世子”转变为了“燕兄”。
“你懂乐理吗?”青汣忽而问了一句。
药初年摇了摇头,神色微窘。
“那便是了,我想,既然这梵乐是通过听觉控制人的思维,那么如果听者不懂乐理,这梵乐自然也就对其无用了。”
药初年点点头,然后又拍了拍燕西楼的肩膀,用一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口吻对他道:“燕兄,想不到你也不通乐理,咱俩可真是缘分呐!”
“你想多了,不通乐理的人只有你。”燕西楼拂开了他的手,嫌弃地说道。
药初年一愣:“那你为什么”
“行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尽快解开九宫图的机关,找到梅花易数才是正事。”燕西楼明显不欲多谈,于是打断了他,说着就要再去查看石壁上的九宫图。
“等等!”青汣突然拦在了他面前,眉心紧蹙:“你受伤了?”
深紫色的锦袍上沾染了大片大片的血迹,虽然看着并不明显,但青汣向来对血腥味敏感,自然一闻就闻了出来。
“一点儿小伤而已,不打紧。”燕西楼随意扯了扯嘴角,一副浑然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青汣却是一把扯开了他的衣襟,露出了肩窝和胳膊上深可见骨的伤口,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就连声音也冷得仿佛淬了冰似的:“我倒是不知,咱们锦衣卫的都指挥使大人管这样的伤口都叫小伤?”
那伤口她一眼就看出来了,是自己的飞镖所致。
她承认,在这一刻,她的确是愤怒的,但那愤怒却不是对燕西楼,而是对自己。
作为一个杀手,她最不耻的就是把刀口指向自己身边同伴的人,可今日自己偏偏就成为了那个令她最不耻的人
燕西楼不动声色地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挑了挑眉,突然低头凑近了她,语气戏谑道:“原来汣儿这么关心我啊?”
青汣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对药初年伸出了手:“药。”
“啊?噢噢,这个,给你。”正在一旁吃瓜的药初年愣了一下,然后飞快地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了一红一白两瓶药递给她,道:“红色的外敷,白色的内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