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中的弯弯绕绕、种种利益纠葛,水深了去了,但凡事讲究一个度,再查下去,可就不好收场了。
燕西楼能够做到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位子上,对于这一点自然是心知肚明。
至于药王谷内乱一事,南越在当中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燕西楼知道,药初年知道,南越人自己心里也知道。
但只要苍梧和南越之间一天没撕破脸皮,这些事就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一方面是证据不足,另一方面,这次事情毕竟是药王谷的内部事务,一旦苍梧插手,反倒容易落人口舌。
不了了之反倒成了最好的解决办法。
案子查到这里算是基本上了结了,剩下的就说一些善后的问题,恶钱是因梁州而起,凌书岚又是重要的涉案人员,作为梁州知府、凌书岚的丈夫,曾广闻自然是首当其冲。
曾广闻是朝廷正三品官员,恶钱一案又牵连甚广,按照规矩,需将一应涉案的相关人员押解至金陵,交由三司会审。
曾广闻被收押当日,梁州城下起了大雨,府衙外面自发聚集了不少百姓,毫无疑问,全都是来替曾广闻求情的,希望朝廷能够念在他过往功绩的份上网开一面。
燕西楼答应会替他们传达,但至于最终的结果如何,谁也说不准。
在燕西楼忙着查案的同时,青汣也没闲着,她通过一些江湖上的关系,查到了当年接生的那个稳婆。
说来也巧,那稳婆在给青汣接生后,便离开金陵回了老家。而她的老家恰恰就在离梁州城不远的雍州。
有了惊鸿被掳一事,如今的青汣是走哪儿都把这两个孩子带着。
这不,一大早,青汣便让木茗雇了一辆马车,带着明槿一起往雍州去了。
早上起来得太早,所以一直到上马车,惊鸿都还打着呵欠,迷迷糊糊地问道:“娘亲,怎么突然要带我们去雍州玩啊?”
“去见个人。”
“见谁啊?娘亲你在雍州有朋友吗?”惊鸿问。
青汣没说话,揉了揉他的头发:“困就再睡会儿,到了叫你。”
说着又对旁边同样上下眼皮打架的石头道:“你也是,别撑着了,这路上要走两个时辰呢!”
“嗯”石头半睡不醒地应了一声,紧跟着便倒在惊鸿身上睡着了。
明槿连忙取了毯子,小心翼翼地给两个小家伙盖上,以免着凉。
见他们睡熟了,明槿这才小声问道:“姑娘,你说都过了快五年了,那稳婆能说实话吗?”
“放心,我自有办法让她开口。”青汣道。
明槿点点头,又忍不住猜测道:“当初这个稳婆是夫人请来的,姑娘你说,小主子的失踪会不会同她有什么关联?”
“不会,她没这个必要。”从仅有的这几次同江氏打过的交道来看,这个相府夫人是个聪明人,对府中的庶子庶女并不苛待,或者更准确来说,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倘若她真想对原主不利,那么原主未必能活到她来。
事实上,她现在倒是有些怀疑石头被人偷走一事会不会同这两个孩子的生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