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里的指针每动一下,都会有一声轻微的响动,何邺海时不时望一下房间门,时不时看一下钟表。
这时,据何沁做手术已经过去了五个时。
窗外高悬在半空中的太阳渐渐西斜。
橘红色的霞光染红了半边,同色的光从窗户倾泻而下,屋子里的东西都像是加了一层滤镜,显露出温暖的红。
这栋别墅的装修本就是古朴风格,因此,这霞光也和屋子里的装饰物相得益彰。
何邺海却是没有心思欣赏这些美,他从坐在沙发上,到站在房间门外,再到坐回沙发上,没有变的,是他那紧锁的眉头。
而何邺海的两个警卫员则是虎视眈眈地站在楼梯口。
这里是霍复忱的地盘,如今他们到了这里,不就等于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霍复忱作为别墅的主人,则是此时最轻松闲适的人,他也是一直待在这里,没有走动。
不过,霍复忱并没有像何邺海那样坐立难安,他一会儿拿出一本书来看,一会儿打开电脑处理邮件,完全把自己地盘上的这些“鱼肉”不当回事。
霍复忱仰起头,捏捏发酸的后颈,看到时针已经指向五点,“何老先生,到饭点了,你们要吃点东西吗?”
虽然是敌人,霍复忱还是拿出了作为主人最基本的待客之道。
何邺海现在怎么可能有心情吃东西,他想也没想地拒绝了,“霍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不用吃东西。”
完,何邺海想起还有两个人跟着他来了,他看了看楼梯口的两个伙子,“霍先生,你带他们去吃饭就行了,我不吃。”
那两个伙子一听,立马摆手,“不不,我们也不吃。”
何邺海皱着眉,“你们也跟着我奔波了一整,午饭没吃,晚上也不吃?”
他自己是没有心情吃东西,别人又没有义务跟着他遭罪。
年轻人精力充沛,饭量也大,连着两顿不吃饭,怎么都对身体不好。
两个警卫员对视一眼,“那好吧。”
霍复忱静静地看着他们争执,听见何邺海奔波一整,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奔波一整,为了谁当然不言而喻。
他突然觉得自己也有点好笑。
明明对方是想要杀他的人,他却还得招待因为杀他而损耗了精力的对方……
霍复忱啊,几年前也闹了笑话,今又闹了笑话。
正好这时佣人上来告知晚餐已经备好,随时可以用餐。
霍复忱就下了楼梯,两个警卫员也跟在霍复忱身后,走了下去。
木质楼梯响了一会儿,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何邺海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猜到应该是方映舞给他打来的电话。
摸出手机一看,果然,联系人显示……老婆。
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应该是问他会不会回家吃饭。
何邺海拿着手机,像是拿着一个烫手山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