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荷断断续续道:“这……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去了太子府后,几个角门都锁上了,正门也是紧紧闭着不让出进,奴婢是偷跑出来的,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说着她又惊醒的补充道:“但是太子府外面围了好多人,已经将太子府封住了。”
赵宁稷眉头更皱,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去参个满月宴,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赵宁稷道:“索性太子府和宫里是一条路,去看看吧。”
下人安排的是宁王府的马车,一看就能认出来,赵宁稷心中一转,道:“换了平常的马车。”
赵宁稷和云荷一路马车飞驰,到了太子府的外面,马车并没让停下,云荷急道:“王爷,到了!”
赵宁稷掀起帘子看过外面,脸色沉了沉,道:“怕是出了事,看这各家的马车都没有回去,连同着府外面候了这么多人守着……还有太医……”他又看见了皇后的凤驾,心中又是一沉,道:“进宫。”
此时此刻天色已经不早了,但皇后却还未回宫,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这么多人都留在太子府,而应该回宫的皇后为何又迟迟未归?
马车到了宫门口,竟然是皇后和太子府的人在宫门口拦着,赵宁稷交代云荷不要出面,交由他就可以,故而云荷只能焦急的在马车中等待。
赵宁稷下了马车,太子府的小厮在外面道:“拜见宁王爷。”
赵宁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整整袖子,笑道:“怎么太子府的人都守到宫门口了?”
那人连忙低头应声道:“这是皇后娘娘吩咐的。”那人说着话,身子并不移动,依旧恭敬的站在宁王身前,明显是不打算让路了。
“哦?母后?母后说让你拦着本王了?”
太子府的这些人也是做足了打算的,知道宁王不好招惹,于是又道:“这怎么会呢,皇后娘娘只不过是让奴才这个时候在这儿候着,如今皇上圣体不安,经不得打扰。”
赵宁稷一听,笑了,负手而立,讥讽道:“这么一说,本王更应该去看看了,父皇操劳国事,本王没有理由不分忧解难。”
小厮将身子低的更低,道:“皇后娘娘的旨意奴才也不敢违背啊。”
其实这些人也是看人下菜的,此次来的是赵宁稷,宁王平日并不多管朝政,虽说是王爷但手中实权并不多,他们现在有了皇后的旨意,也是有点底气。
赵宁稷上前一步,冷笑道:“如此一说,你是要尊了皇后的旨,反了皇上的旨?”
那人一听这话,连忙跪下,道:“奴才不敢!”
赵宁稷道:“实话告诉你吧,就是父皇召本王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赵宁稷正好从府中出来遇见被拦着的云荷,皇上有旨,召他进宫商量些事儿,正要进宫却遇见了云荷,便顺路去太子府一看,谁知太子府一看便是出了事的模样,这倒好,皇上召见,他顺理成章的进宫,就算到时候皇后问起,他也能有话去说。
宫里已经有小太监跑了出来,脸上带着恭敬的笑意道:“参见宁王殿下,殿下怎么在这里待着?皇上那边正等着呢。”
小厮一听,赶忙退到一边去,此刻心中也是打鼓,会不会宁王在这个公公面前说些什么,他怎么能知道宁王这个时候碰巧来,刚好还是皇上召进宫的,如此一来,虽说他是奉了皇后和太子妃的旨意,但另一边也是将皇上的要见的人拦住了。
赵宁稷现在没心情和这种人胡搅蛮缠,跟着小太监便进了宫,离开时,放声一句:“这手伸的长未必是好事啊。”
小太监不懂,只是低着头跟在后面。
金銮殿里皇上正站着挥笔豪写,太子则在一边伺候着,宁王走进殿内,撩起衣袍,正声道:“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停住手下笔墨,放下后,道:“起来吧,过来看看。”
赵宁稷恭敬起身,整好衣衫,上前,跨过台阶,站在侧旁,一边的太子笑着让了地方,赵宁稷上前一看,是一副字帖,临摹的是先古名家之作。
仔细看后,皇上的书法确实精湛,下笔之处顿挫有余,连墨转角干脆利落,丝毫没有错顿之感,浓墨挥毫,酣畅淋漓,骨风劲气,正似苍然鼎立。
赵宁稷自然是夸道:“父皇的书法乃国手之誉。”
太子笑道:“宁稷也是这样说的,父皇还不信吗?”
皇上笑笑道:“你们两个啊,就是会说话。”皇帝转身,看向背后的金座,道:“外城水患如今难以治理,宁稷,召你来也是看看你的意思。”
赵宁稷来时就猜到是要问这个了,早已想好了对策,但是他现在更要忧心的是怎么将太子府一事告知皇上,况且说时还不能让太子知道,否则难免太子多心。
赵宁稷先回话道:“外城水患已经是多少年的问题了,如今越发严重,朝廷也年年拨了银款,又派了人专门去巡视。况且……宸王也已经去了梁城兼任河督,想来应该是能控制一二的。”918918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