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铮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那些人就是假借做买卖,进京当探子来了!”
“是不是当探子还不敢下定论,总归没安好心。”顾亦轩捏着杯子,心不在焉。
看出他在想别的事情,金玉碗没有打扰,转而看向杜铮,“听说皇上给杜大人下了限期破案的命令,这已经过去几日了,如何?”
说到案子,杜铮可谓一个头两个大,他唉声叹气道:“有好也有坏!我来找亦轩兄就是为了此事。”
“对,你也还没说找我何事。”顾亦轩回过神,清亮的眼眸闪过一道光芒,随后又恢复了平常。
杜铮放下茶碗,倾身道:“顾大人应该猜到,陛下突然下令封了户部,是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最重要的是靖州的账簿。”
等顾亦轩点头,他才继续道:“我们用账簿钓到了一群人,设下埋伏,把他们都抓了起来。但是,人是抓到了,可也就是个替罪羔羊,连个从犯都不是。”
他们费了那么大的劲儿,等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杜铮都能想到自己上报给皇上后,他会如何说自己。
尸位素餐,愧对于天下!
“没交给裴希言?”金玉碗疑惑道。
“就是他审的。”杜铮忍不住叹气,“已经两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丝毫线索,且那些人趁夜而来,根本查不到他们的底细。我来找亦轩兄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路子,能查到他们的身份?”
他和裴希言都是官家的人,他就算了,向来没有人脉,裴希言顶着张大长脸,谁看见他都躲,别说帮他查人了,只能找别人帮忙。
顾亦轩看向金玉碗,四目相对,瞬息后,他答应道:“可以是可以,但人你们得交给我。”
“这个不难,虽然不能把人送到你府上来,但是可以让你去大理寺亲自审。”杜铮绞尽脑汁出谋划策,可算抓住了救命稻草。
金玉碗趁机开口:“杜大人,我能不能跟着一起去?”
“当然可以。”杜铮一口答应,叫来马车,三人就出发去大理寺了。
看着眼前伤痕累累衣衫褴褛的男人,顾亦轩和金玉碗皆缄默不言。
就连他身上的衣服都能看出来是后来套上去的,估摸着是怕吓到金玉碗。
裴希言靠在案边,两手抱怀,阴鸷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半点温度也没有。
“裴大人一个字也没问出来?”金玉碗难以置信地转头。
“这些人是死侍,可以死,但不能开口,打也没用。”裴希言冷冷道。
那你还把他打得没人形?
和顾亦轩对视一眼,金玉碗无奈问道:“他们是从哪条街过来的?”
“成康坊望安街,那条路和金摇街长盛街一样,都是做生意的,晚上没什么人。”裴希言把自己知道的信息与她共享,总共知道的也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