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瑟一大早便拽着五更去宫中内湖喂鱼,五更虽不愿,却也架不住江锦瑟的左请右请,终还是去了。
许是在宫里浸染的久了,宫中万物都格外有灵性些。一群人刚站到湖中心的亭子边,锦鲤们便晃动着尾巴从四面八方游来,聚集在下面。
“五更,你瞧,那条黑白色的锦鲤真好看啊!”江锦瑟指着其中一条锦鲤对五更说。
可不是么,五更一瞧,在五颜六色的锦鲤中,那条黑白相间的锦鲤显得格外显眼。
“那条,那条大红色,额头顶了一个白点的锦鲤也挺漂亮。”江锦瑟又兴奋的说道。
只是,单这两条锦鲤何以让江锦瑟如此开心,五更看着她合不拢的嘴,觉得有些异常。果然,江锦瑟旁边的小宫女秋生看见主子那番模样,突然忍不住笑了一下:“姑娘好开心,怕是因为驸马在信上说,快回宫的缘故吧!”
此话一说,五更清楚的看见江锦瑟的脸腾的红了起来,她嗔怪的瞪了秋生一眼,转头看见五更有些疑惑的表情,有些愕然:“怎么?五更,你不知道三金快回宫的事情吗?”
五更摇了摇头,算来楼三金走了已快一月了,不知南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驻留那么久!
看见五更摇头,江锦瑟表情突然有些严肃:“怎么?三金去了那么久,没给你来过信吗?”五更没有回答,只是低了低头,淡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却已是默认了。
只是,江锦瑟却似乎生气了的样子,她皱了皱眉,责备道:“三金也真是的,给我写信怎么就不知道给你写信呢?等他回来,看我怎么说他!”话说完,才突然一副懊恼的样子,像是觉得刚才的话更让五更伤心,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五更,却见对方只像没事人一般,仍然低头认真的喂食着鱼儿,才轻声吐了口气。
五更却并不在意楼三金有没有给自己写信,或许亦有些,却被她潜意识中压下了,她只是在心里暗暗品味着刚才江锦瑟的口气,当她说起找楼三金算账时,那口气如此的娇憨自然,好像她和楼三金是一对正处于热恋的小情侣一般。
也许,不是好像,本来就是!五更在心里自嘲了下。
兴许是觉得自己说错话,江锦瑟后来便没再多说话,赏了一会儿鱼,几人便回了圣安殿。只是在临分别前,江锦瑟又执着五更的手,有些愧疚道:“五更,我的话,有些你大可不必听到心里去,我这人说话有时不过脑子,若哪里伤到你”
“不会。”五更轻声出口,打断了江锦瑟的歉意:“我没事。”说完,朝着江锦瑟和善的笑了下,五更便转身回了东苑。
直到关上房门,一直不忿的兰因才出口道:“哼,我看啊,那个江锦瑟就是故意的,故意在您面前炫耀驸马给她写信,还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兰因!”五更有些责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要唤她姑娘,若这样口无遮拦,让旁人听去,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兰因吐了吐舌头:“是,姑娘,我错了。只是姑娘,您觉得那江姑娘是不是故意的?”
五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经历了这么多,我倒越来越看不透人心了。”不过,有一点五更倒是可以肯定,江锦瑟提起楼三金时那眼里的期待和喜悦倒是真的。不为别的,只因为她也曾有过这样的期盼,所以一眼便能识别出。
“总之啊,我觉得那江姑娘怪怪的,姑娘您和她接触时,可要小心些。”兰因上前,为五更倒了一杯茶水,五更接过来,低头饮了一口,点点头道:“我明白。”
二人又絮叨的说了些别的闲话,正在这时,一个小宫女从外面走了进来,兰因一瞧,是如今伺候在香下身边的宫女,便上前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