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闲谈了几句,疏竹又带着下人们去圣安殿外面收拾了,马上就要到小年了,这次的打扫显得格外重要。
刚才还热闹非常的苑子忽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空荡荡的,只剩下了五更一人。
五更的心突然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她知道,这可能是唯一的时机了。
楼三金的书房微敞着门,五更静静的咱在那书房前,最后回头确定了一下,苑内的确无人,便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这是她自入圣安殿后,第一次来楼三金的书房。
整个书房布置的淡雅又妥当,一进去便有清淡的墨香扑鼻而来,左手边摆着一个黄花梨的案几,上面还放着摊开一半的文书,五更走到那案几前,匆忙打量着,却并没有见过什么牌子。
不过有一点,五更可以肯定,那腰牌一定就在这书房当中,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楼三金身上带过什么牌子。五更又四处打量着,看着哪里还有能够存放东西的地方。
打量一圈,五更又将注意力放到了案几身后的书架上,那里层层摞放着许多书,五更迅速在书架上翻找,结果却也是失望。
快啊!要赶快找到!趁没人回来之前!五更又急又害怕,手下不住的翻找着,却仍然一无所获,忽然,五更拉开了书架上的一个小抽屉,待看见里面静静躺着的那块腰牌时,五更眼前忽然一亮。
那是一块金黄色的腰牌,掂在手里沉甸甸的,五更有些讶异的摸了摸,这块金牌该不会是黄金所致吧!
仔细观察后,她确信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怪不得这腰牌宫中只有一块,这贵重的材质足可以看出这腰牌的威慑性。
五更将那腰牌迅速放入怀中,又惊又喜,只是还未高兴的太早,便听见门外传出声音。那娇笑声,五更就算不用认真分辨都能知道,那是江锦瑟的声音。
江锦瑟?楼三金不会也在旁边吧。
还不等五更反应过来,那声音已至门口,脚步声将五更逼到无路可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门打开。
果不其然,门外站着一男一女,正是楼三金和江锦瑟。
那一刻,五更想,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上前打个招呼呢?
只是,还未待五更说话,江锦瑟已有些吃惊:“五更,你怎么在三金的书房里?”
“额我”五更眼神在二人之间穿梭着,尤其是在对上楼三金那微簇起来的眉头时,更是心虚不已。那怀里的腰牌的像是一块烫手山芋般,惊慌之下,五更甚至生出一种错觉,那腰牌下一刻就要从怀里掉出来,落在楼三金眼皮底下。
这样的心虚,让五更忽然抬手紧紧捂住了胸口的衣襟,眼神也紧张的盯着两个人,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楼三金静静的看着五更,心中自然疑惑。这个女人从入圣安殿后便喜欢呆在自己的苑子里,甚少出来,就算出来,也是去别处,从来没有进过自己的书房,好像书房里面藏了一头会咬人的怪兽一般。今日怎么这样稀奇?
看着五更护住胸口的动作,楼三金心里忽然一惊,这个女人该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吧?关心马上就要脱口而出,只是还未等楼三金开口,五更已经从惊慌中慢慢稳住心绪,结巴道:“我,我闲的无聊,进来翻本闲书看!”
江锦瑟点了点头:“哦,这样啊。”随即又莞尔一笑:“我就说嘛,你整日闷在东苑里,可不是烦死了,就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就像刚才我和三金一起去赏花了。你猜怎么着,五更,那腊梅初开时的花苞映在雪地里,像画一样呢。”
“赏花?”看着江锦瑟那因寒冷而微红的脸颊,倒添了一丝娇嫩,五更突然想象出这一对男女站在冰天雪地里赏花的情景,定是十分赏心悦目的。目光不由暗淡了一下,但五更也知道此时此刻不是自己应该孤影怜惜的时候,她笑了笑,尽量使笑容显得十分自然:“这么漂亮?那改天我一定要去看看!!额,你们赏花一定累了吧,快进屋歇息吧,我就不打扰了。”五更说完,便准备从二人身边越过。
只是,脚还未踏出门口,胳膊却被拽住,五更一吃惊,抬头对上楼三金那淡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