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外面有人找。”五更正在床上躺着,听见兰因所说,便连忙起身:“是谁?”
兰因皱眉思索了下,她只见过赵之恒一面,印象并不是很深刻:“好像是之前曾在公主那里见过的侍卫。”
侍卫?这宫里,自己只和一个侍卫相熟,五更略一思考,便知道兰因所说的是谁:“赶快叫他进来吧。”
赵之恒进屋后,先是给五更行了个礼,然后才起身问道:“姑娘伤势怎么样?”
原来赵之恒是为了此事而来,五更心里不免有些感动:“没事了,不过是被瓷器割伤了个小口子而已。”
赵之恒的表情却有些焦急:“你的功夫,怎么会犯这样的疏忽?”难道,真的像罗重所说那样,她在这宫里很不快乐?
看赵之恒如此担忧,五更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遂安慰道:“再会功夫,难道就不会有失手的时候了?”看赵之恒仍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子,五更笑了:“瞧你表情,倒像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般。”
“姑娘!”赵之恒皱了皱眉头:“这样晦气的话怎么能随便说?”
看赵之恒愈发严肃,五更倒有些窘迫,看着五更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赵之恒才发觉自己口气有些严厉,连忙低下头:“是我失言了,姑娘莫怪。”
“不会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五更看着赵之恒,脸上露出了一个恬淡的微笑。
这样的微笑转进赵之恒眼中,使他愣了一下,随即也不由笑了起来:“那,姑娘,我便去当值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些!”赵之恒嘱咐道。
五更点点头:“嗯,那你以后没事的时候,多来我这里坐坐。”对于赵之恒,五更格外欣赏,不仅是因为他的武功,还因为他当初英勇救兄的魄力,着实让人佩服!在雁落山从小耳濡目染,五更最佩服的就是这样有胆有义的人!
对于五更的邀请,赵之恒轻点了下头,便转身离开,只是在门口时,却愣了一下。一个容貌俊美,衣着华丽的女人正笑盈盈的看向自己,虽然目光温柔又和善,但赵之恒却没来由的觉得怪怪的。
听闻驸马有两个妾室,看这女子的打扮,想来就是住在西苑的人了。赵之恒对着那女人行了个礼,便退下了,只是跨出苑门前,又回头打量了一眼那女子,却见那女子也回头探究的看着自己。
五更也看见江锦瑟,愣了一下,不知江锦瑟在门口站了多久,连忙起身:“锦瑟,你来了。”
江锦瑟收回打量赵之恒的目光,面色自然又关切:“是啊,听你屋里有人说话,便没进来。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没事了,一点小伤而已。”
“这样就好,诶,对了五更,刚才出去的那个男人,是谁啊?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宫中的侍卫吧。”
五更没有多想,点了点头:“是的,他是宫中的侍卫,也是我的好朋友,听闻我受伤了,过来看看我。”
“哦,这样啊。”江锦瑟点了点头,笑的更加灿烂:“你的人缘真好啊。既认识罗重,又认识司深和毕良,如今,还认识宫里的侍卫”这样的交际广泛,不知道三金呵呵,会不会喜欢呢?江锦瑟心里思量着,却未在面上表露半分,只是露出了一分好奇:“对了,五更,听闻司深和毕良一直跟随三金,只是在三金进宫后便为跟随入宫,此次三金回宫才将他们二人带回来,那你又怎么会和他们如此熟悉呢?”
“这”若说起司深和毕良,便势必会说起从前和楼三金相识的事情,可是对于那些事情,五更却并不想多说,尤其是对着江锦瑟,她更不想多说。
江锦瑟看五更犹豫的样子,并没有深究,只是大方的笑了笑:“好啦好啦,你不想说,便不说了,等以后想说了再告诉我吧。”
江锦瑟这样,倒让五更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想了想,便简单扼要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很多年前,便和三金相识了,所以自然也认得毕良和司深。”
对于五更和楼三金的过往,入宫后江锦瑟曾打探过一些,只是那些过往,除了香下和疏竹知道,并没有几个人,所以江锦瑟也问不出什么。如今,听见五更说自己和楼三金早就相识的事情,不禁有些惊讶。
“什么?你和三金早就认识了?那为什么你们当时没有在一起呢?”
这个问题倒是将五更问住了,可是江锦瑟眼神带着一抹善意的好奇看着自己,好像丝毫没有怀恶意,自己也不好沉默:“也许,也许是我们当时没有缘分吧。”简单一句话,便概括了那些年的纠缠爱恨。
江锦瑟内心显然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个道理,她实在太明白了。可是,看五更的样子,自己怕是也问不出什么,便索性一笑:“哪里能说没有缘分?若真是没有缘分,你和三金又怎么可能兜兜转转重新在一起了呢?”兜兜转转吗?恍惚间,五更没有提及的那些过往在江锦瑟心里像是下了一场冰雨!在自己不知道的那些回忆中,五更究竟和楼三金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呢?江锦瑟一无所知,却更让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