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砚握住洛行拉扯衣物变得通红的掌心,摩挲了几下她的掌心,随即一把横抱起她朝远处的车子而去。
一想到他所受的伤,她就怎么也不能安稳的呆在他的怀里,挣扎着要自己走,“把我放下来,不用你抱,我可以自己走,你身上有伤。”
“这点伤算不了什么,不要担心害怕。”
他又说,“行行,我还没有陪你到老,怎么会舍得死。”
洛行本要挣扎着的身体,一下子柔软的不可思议,顿了几秒钟,她的双手柔若无骨的攀附在他的颈脖间,任由着雨水冲刷着他……还有她。
在他最后一句话落的瞬间,下一秒洛行泪腺再次发达的如泉涌,雨水和泪水混合在了一起,明明是又咸又涩的味道,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感觉心间有股甜蜜的滋味。
此刻,她好像什么也不想说,只想一遍一遍的呢喃着他的名字,“江溪砚……江溪砚……”
“我在……我在……”
可能这世界上最能安定人心的两个字,便是莫过于“我在”。
到了车边,林哲已经打开了车门高举着雨伞在等待着,江溪砚把洛行放进去,紧跟着她有些气息不稳的落座进来。
他的呼吸都沉重了许多,让洛行刚放下去的心,又再一次提了起来,“江溪砚,你怎么样了?是不是伤口疼?”
江溪砚把脊背深深的靠近了后座中,有些疲惫的不想睁开眼睛,他的呼吸似乎都不太连贯的急促。
洛行冰冷的小手抚摸上他的脸,又想去看看他腰腹部的伤口,指尖颤颤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声音里都是满满的毫不掩饰的颤抖的哭音,“江溪砚,你别吓我,你说要陪我到老的。”
江溪砚抬起沉重的眼皮,薄唇微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怎么会骗你,死不了的。”
“你都快把我吓死了!”洛行本想捶他一下,可是拳头落下时,是轻的不能再轻。
“是不是舍不得我?”江溪砚几乎感受不到她拳头落下的分量,浅笑着开口。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洛行不理会他的调侃,紧张的盯着他染红的伤口,“这个伤口在不包扎一下,继续这样流血下去,等不到医院你就会失血过多……”
她有些说不下去,不想江溪砚是毫不避讳的接过话,“失血过多而亡吗?”
“你是担心我的伤,还是咒我啊。”江溪砚笑了笑,在洛行不满他胡说时,低声安抚,“只是说笑。”
“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洛行声音哽咽。
因为,她会受不住。
车里的气氛一时有些闷,前面开车的林哲适时的开口,“少夫人,左边车门边有一个小型的医药箱,请帮少爷包扎一下伤口,还有……”
他抽出右手拿过副驾驶位置上的两个纸袋子,朝着身后递去,说道,“这是您和少爷的干净的衣物。”
洛行没有迟疑的接了过来,很感谢林哲的认真周到,“谢谢!”
“不客气,这是应该的工作。”
说完,林哲便升起了前座和后座之间的挡板,好让他们可以隐蔽安全的更换干净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