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男子道:“其实从一开始,舒大人作为兵部官员来江南赈灾便是反常之事。再者,舒大人选址修建河道,为何正好赶上了堤坝崩塌,河道堪堪用上。总督不作为,舒大人便是江南最大的官,他可不得事事躬亲?再适时放出天命之人的流言,天下可不就是他的了?”
李公子听不下去了,“腾”地起身:“莫要胡言。若人人都如你这般思考问题,那人人岂不都是没有感情的心机之人?”
君墨尘听罢暗自发笑,闷掉了最后一杯酒:年轻人啊
矮胖青年一手按住李公子肩膀,一手给他顺气:“李公子莫生气。你还不知道他吗,就这么个人,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要害他似的。”
“关于这河道的事情我有话说啊。我兄长在里边做监工,决堤那天他就在城西的那座山下,当时真是情况危急,领头的大人有个随从提议说炸山,那谁敢炸啊,万一炸药用多了整个山都崩了。但是那大人和随从可谓胆识过人,让其他人都先行离开,只他二人留在那里,把那块挡在半路的山石炸了。”
“说了半天这大人叫什么啊?”
“姓彭还是姓程来着哎呀我光顾着听故事了没顾上记人。”
“啧,你看看,就是这些好官,都是名不见经传的,那些尸位素餐的一个个恨不得把自己名字贴的到处都是。”
这不就是虞长歌想要引荐给自己的彭程吗?还有那个随从,也值得一见。
虞长歌在野外走了一天,身心俱疲,便跟驿馆要了桶水,想要泡泡澡解解乏。
刚坐进浴桶,君墨尘便翻窗进了房间。
“你这人,好好的翻什么窗”
话还没说完,虞长歌就自己噤了声。
也是,君墨尘不翻窗怎么进的来,难道大摇大摆地走门让所有人发现他吗。
虞长歌坐在浴桶中不敢动弹,又羞又恼。
而君墨尘,一打开窗户就看到这么个场面,险些从窗户上摔了下去,手紧紧抓住了窗框才站稳。
房中也没有什么遮挡,君墨尘发现自己无处回避,便打算再从窗户退出去。
“算了。”虞长歌出言阻止了他,“你转过去就是了,我就泡一炷香,好了叫你。”
伴随着“哗哗”的水声,小小的房间充斥着暧昧的气氛。
虞长歌实在觉得尴尬,便开口闲聊“你这次来,打算待多久?”
“两日。”
“那你后天一早就要走吗?”虞长歌突然觉得水有些凉。
“是。这次是临时决定出来,只是为了看看你。京城诸多事宜离不开我,我得尽快赶回去。是舍不得我吗?”
“有点。”
君墨尘心中一颤。
“之前不觉得你不在身边时有什么不同,可今早你出现的时候,我心里莫名的踏实。白天在野外的时我从未像今天这样心无旁骛。”
虞长歌起身,穿起了衣服,“你来了,让我有了一种归属感。”
只有看着君墨尘的背影时,有些话她才能说得出口。虞长歌不是那种善于表达情感的人,每当她与君墨尘对视,对方满是爱意的眼神常常让她忘记言语。
“我好了,你转过来吧。”说着,虞长歌走上前去,牵起了君墨尘的手。
两人坐在塌边,虞长歌靠在君墨尘的肩上闭目养神。
“爱妃,你今日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