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扬馨做了饺子探望二叔胡阿公,却忘带买好的水果,打电话回家,新忆鲁却与苏师傅搭伴出去参加映霞河休闲带的平安公益巡逻。眼看中风后咀嚼功能不佳的胡阿公吃不下饭,含含糊糊着急想吃香蕉,无奈拨打了新小孜的电话。
新小孜还在为“新城夜话”和派出所同时需要的人口数据分析材料加班,接到母亲的电话,答应把工作带回家,先下班拿送水果。
胡四姨在一边听着,“堂姐,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孜年龄不小了,天天在社区工作,还加什么班?你不催她趁着年轻,长得还算漂亮,把心思多用在恋爱结婚上,赶紧嫁出去?”
“我也着急孩子谈对象的事儿,只是小孜感觉驻城点给的工作机遇难得,想多学些技术、积累些经验,又想着这两年把社工证书考出来,和我们提出晚两年再考虑。”
“你们怎么能顺着她?”胡四姨把饺子倒进盘子,摆在胡阿公面前,“社区工作不过是等退休的人混日子,又没什么职业含金量,最多做个居委会负责人。我可是看着钱建峰天天跑东家走西门,风里雨里心思没少花却吃力不讨好。与其为那些居民花心思,还不如为自己谋个好对象,嫁得好比干得好吃香。”
胡扬馨小心照顾胡阿公吃饺子,“现在社区工作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啊?不过就是管着居民的鸡毛蒜皮。”胡四姨不屑,“就算现在管得多些,那一多半也是多管闲事。我在楼道里晾个萝卜干也说!以前居委会大妈还帮我晾呢!所以,你让小孜做驻城点的微信别较真,她又不象新城夜话那条毛毛虫,要靠微信挣饭吃。”
“拿驻城点的工资,总要为那份岗位负责。”胡扬馨看胡阿公吃得太急,忙为老人倒了杯水。
“你也太老实了!哎,我最近也留意了,隔壁小区有牌友的亲戚,家里也快动迁了,能拿几套房子呢,要不给小孜介绍一下?最好趁动迁前把婚事办了,拿房子时还能把名字加上。”
“这,还是看小孜自己的意愿吧……”
两个正议论,新小孜拎着水果匆匆按响了门铃。
胡四姨看新小孜汗水粘湿了头发,身上的衣衫还是几年前刚到新城的那套碎花衬衫加牛仔,眉头打结,“小孜,你先别过来,去水笼头那里冲冲。”
女孩儿摇头,光着脚走过来问候了胡阿公,表示要赶回家做数据分析。
“小孜,别怪堂姨没提醒你,你天天为这些加班值得吗,有加班工资,还是能提职升岗?我牌友的两个女儿嫁得不错,下了班可以尽情享受。这女孩子的青春没几年,为工作磨得人老珠黄,到时候谁还看得上你?”
“我自己看得上我自己!”新小孜帮母亲洗了水果,拿给胡阿公,转身告辞。
“你看看这丫头,我好心还没好报了!”胡四姨看新小孜头也不回地出门,气结,“她这脾气,我也不敢给她介绍什么动迁人家了。不过,她不是喜欢上网吗?你让她到网上多找找,记得,打扮漂亮点,别一头汗糊了一脸。另外,当心受骗!之前那新城夜话组织了什么两岸缘深,结果庞师傅住的那个小区,有户人家受骗了!”
“真的?”胡扬馨心中一紧!她经常看着女儿看“新城夜话”,也时不时听她说起与“毛毛虫”先生联络。
胡四姨注意到她脸上的情绪,“还有假?人家找律师、打官司、要赔偿呢。现在新城里只怕传遍了,你提醒小孜别总和新城夜话的人缠不清。”
就连新忆鲁也得知了“新城夜话”让居民婚恋交友受骗的事情他在映霞河休闲带巡逻的时候,与苏师傅一起听到两、三群纳凉的居民,扎堆议论这件事。
苏师傅在人群中看到了唾沫横飞、表情动作夸张的庞惜,听他对“新城夜话”接近攻击的言语,忍不住走过去劝说。不料庞惜见他过来,瞪大了眼睛,“庞师傅,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家苏香知名大学正经本科毕业,不去应聘世界五百强,天天跟在毛毛虫后面,在一个微信公众号里混什么?只怕有用的本事没学到,那毛毛虫就教她忽悠人!”
“你胡说什么?”苏师傅心火直升,顶了上去,被新忆鲁努力拉住。
“你还不相信啊?要不,我带你去小区焦大妈家问问,母女被骗得可惨了!”庞惜见身边的人多有附合,胆量更壮,“再跟着新城夜话做那些不着调的项目,只怕到时候人家索赔,也算你家苏香一份。”
新忆鲁硬拉着苏师傅出了人群,两人相互安慰却也面面相觑。
结束巡逻后,两位经受过风霜的父亲看着彼此,都动了动喉头,却没有更多的言语,回家。
一周后,谭鸣声接到新小孜交付的新城人口分析初稿,感叹女孩儿的认真与细致,在网上道过谢,却对表格内有关少儿、老龄、失业等重点人群的法治服务需求,希望发放调查表,做进一步分析。
为避免驻城点法治需求调查专业度不足,他索性赶到了驻城点,却遇着新小孜为景观改造,去了雅一苑。16读书16u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