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呀,我自己点的干嘛不吃。”
回到了北疆大营跟在外头不同,除非出于私底下的调侃,顾冷就不会再喊阎璟棠哥哥了。
一来,不合规矩。二来,在这大营里,她也不想引战。
嫉妒是大部分仇怨的起源,她不想惹麻烦,只盼着安安稳稳地养好伤之后,葛良俊尽快把那解药研究出来,给她解了毒,就找个机会离开北疆大营!
虽说阎璟棠对她是不错,但这两次差点丢命,实在让她倦了。
尤其是,只要想起霜丫,她就觉得心里十分沉重,至少短时间内绝对不想再做什么卧底、奸细之类的任务。
因为只要冠上“卧底”的名头,就代表着她要去骗人!霜丫的事,让她短期内都不想去骗人了。
阎璟棠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端着面汤过来,一勺一勺给她喂食。
如今他也算是有了经验,不会像第一次给她喂的时候那样,总是滴汤水,看上去动作十分娴熟。
并且,也不会太大口,又不会太小口,一切都刚刚好。
葛良俊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得自己留下来简直就是多余的人,尽管那两人也当他不存在似的,他还是抱着药筐出去了。
营帐内只剩下阎璟棠和顾冷,顾冷才问:“你把那块布洗了吗?”
这是机密之事,她非常谨慎,没有其他人在,就可以说得细致一些。
“洗了。”提到这个,阎璟棠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为了以防损失,只是剪下来你看过了的那一小块洗了,洗完之后,墨迹就消失了。”
顾冷沉默。
那就意味着,宫旻在簪云坊用的不是洗不掉的栗山墨。
她倒也不失望,唯一遗憾的是,当初如果她不缠在胸上而是腿上,或许好些?
可当时也是由不得她,万一被宫旻抓到,捆在腿上完全无法说服,所以她不得不缠在胸上,至少有理由说自己女扮男装习惯了。
“想想也是,乘风哪怕是隐秘家族的人,栗山墨只供给皇家,也不可能为他所有。更何况,还带去汝宁城用。宫旻要扮演乘风,必不可能用栗山墨。”阎璟棠解释了为何会如此。
他是觉得可惜,但见顾冷若有所思,担心她因为白白花费了代价而心情低落,他又不忍心她遗憾,又道:“我发现墨迹被洗掉了,其他部分就没动。琢磨着,怎么样才能清理掉血迹,能看一点是一点。不能就先留着,指不定什么时候血渍掉了就能看见了。”
“嗯。”顾冷应了一声,又吃了一口。
过了一会儿,低声问:“你之前,是不是知道安乐是细作?”
本不想问这个问题,但安乐与她有关联,还是多嘴一句吧。
阎璟棠微微一顿,下意识不想跟她谈这些。但是想到那细作头目的名单就是顾冷出生入死带回来的,告诉她也无妨,便道:“是的。”
顾冷看了他一眼,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置这几个人?”
照理说,知道了这几个人是细作,就应该尽早清理了,阎璟棠自己没去忙,或许是将事情交给了他的几个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