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用心，老陈也都明白。

这样好的姑娘，为什么会惨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他也想不通。

但最终也只能隐忍情绪，退到一旁的廊下，再做不了其他。

宋清晚闭了闭眼，她在心里默默祈求，祈求自己决不能就这样倒下。

“外婆，我不知道这条路，我还能走多远，你若是在天上看着我，便保佑我，度过今日的难关……”

赵副官去而复返，站在远处看着她瘦弱的身躯跪在地上，但是背脊却挺得很直，好像这些风雨打在她的身上也不能将她击垮。

那种说不清的力量感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晚香撑了伞赶来，被他拦住。

“你做什么？”

晚香眼睛很红，但是却不似以往般柔弱，她望着赵副官的眼神里多了些冷冽，“你放开我，夫人她病重，身子已经很差，要是再这样淋着雨跪下去，只怕是今晚就没命了。”

“这里已经没有二夫人了，她现在只是个下人。”

晚香眼神依旧坚定，“她说过，从今以后她是我的姐姐。”

“总长已经将她交给大夫人来处置，你现在又能帮她什么？”

晚香看着跪在雨中的宋清晚，眼泪和雨水交织在一起。

她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为什么会这样。”她呢喃，“夫人她什么都没有做过。”

“回去吧。”

晚香看到宋清晚的身体有些摇晃，她的理智从身体中抽走，猛地一下挣脱开赵副官，撑着雨伞跑到了宋清晚身旁。

“夫人，不要跪了，我们起来，我们去看医生。”

头顶上的雨被雨伞隔绝开，宋清晚浑身冰凉，她冷的牙齿在打颤。

“晚，晚香……”

她说完，身体便直直的栽下了。

“靖语姐姐！”

……

宋清晚的情况很快就被传到了袁书瑶那里。

“夫人，是不是先放了她？如果再跪下去，只怕是会出人命。”

袁书瑶撑着脑袋，揉了揉太阳穴。

“嗯，把她关到柴房离去，让医生去随便瞧一瞧，只有留着半口气就行了。”

她语气平平，用柔柔的语气说出这番让人发冷的话语来。

“是。”

她挥手，将房间里的丫鬟们都给屏退了。

站在一旁的红兮心里在打擂鼓，正要跟着一同往外走。

“红兮，你留下。”

她身体一抖，只得停住了步子。

“跪下。”

红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也贴着冰凉的地板，心里七上八下的。

“自己打自己五十巴掌。”

“夫……”她刚想抬头问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当看到袁书瑶阴沉的眼色时，便所有话都吞了回去。

等她自罚过后，原本清秀的脸颊也肿的高高的，她唇角渗出鲜血。

“你可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红，红兮不知。”

她说话的时候，口腔里还有血流出来，堪称狼狈至极。

“你不知？”袁书瑶冷笑，“你敢说茶杯里的药不是你下的？”

“你是不是想趁着我不在，宋靖语如今也不堪一击，所以想方设法的要当上这锦园的四夫人？”

红兮没有想到袁书瑶既然都知道。

她连忙磕头，“夫人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是我一时糊涂才办了这样的事情，只要夫人给绕我一命，红兮当牛做马都愿意！”

袁书瑶的狠厉，没有人比她更为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