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宁羽被祁景辰吃人的眼神盯着,哪怕没有点穴的作用,他的身体也会僵成了一块铁板,额头上全是汗,一小半是疼的,一多半是吓的。
要不是被点了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他哪里还会待在着受这份罪。
他在心里快哭了:师妹,求你松开我吧,我能自己洗伤口,绝不会再跑了,一定老老实实的待到水变凉再起身。你赶紧把祁景辰这头仿佛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弄走,好不好?
楼如意才不管苗宁羽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只认真的清洗着伤口,完全视祁景辰为无物。
突然,一阵妖风从门外刮了进来,苗宁羽被冻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楼如意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好看的秀美拧到一起,慢悠悠的抬头看向门外,淡然的说道:“不知永王还要在门口站到何时?殿下身体无恙,自然不怕这深秋的寒气,但屋里的人却是旧伤添新伤,实在受不得寒。”
她倒是没想到祁景辰会这么快找上门来,她还以为他要消化原主已死的事要好几天,而决定怎么处置她,也要考虑很久,想要找她麻烦,至少也是在中秋之后,却不成想……
“咔!”
祁景辰握住门框的手用力再用力,直接将门框掰下一块来,看楼如意的眼神带着腾腾杀气。
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咬牙切齿,若是心疾没有被治愈,他怕是已经气得病发了。
楼如意“啪”的一声将水瓢砸进了浴桶,起身走到门边,仰头看着祁景辰,不怕死的说道:“劳烦永王让让,我这永安侯府暂时不待客,而且如今侯府只有我一个女人,还请王爷下次进门前,先递拜帖。虽说我名声不好,但私下见外男,也不合适。”
说完,她就要关门,可祁景辰却直接拿脚抵住了门框上,一副绝不会走的架势。
祁景辰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她竟然说他是外男,他来看她还要递拜帖?
那苗宁羽呢?他凭什么住在永安侯府,她又凭什么不避嫌的给他洗澡?
对上祁景辰盛怒的脸,楼如意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但紧蹙的眉头显示着她的不耐,“永王,我今日真的累了,实在没空应付你。你要杀要剐就直接些,不阴不阳的杵在我的门口算怎么回事?”
苗宁羽心惊得瞪大了双眸,捧腹道:这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到了要杀要剐的地步?难道楼家被满门抄斩,祁景辰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不应该啊,若是没有祁景辰,楼家绝不会这么快就平冤昭雪,而且所调查的证据中,可没有哪一条是能和永王扯上关系的。
楼如意的话成功的将祁景辰的愤怒升到,他扬手握拳,以雷霆之势朝楼如意揍去,吓得苗宁羽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师妹可不是祁景辰的对手,而且她现在内力全无,还受了伤,若是被这一拳打中,不死也会去半条命。
明知道祁景辰的这拳会擦着自己的脸颊而过,可楼如意却不怕死的一歪头,直接迎向了祁景辰的拳头,劲风刮得她的脸颊生疼,可她睁着的双眸却没有一丝退缩。
苗宁羽实在不忍看楼如意被揍得血肉模糊的脸,直接闭上了眼睛,但在心里狠狠的记了祁景辰一笔。
他想要运气冲破穴道,却徒劳无功,今日受伤太重,他现在与常人无异。
祁景辰的拳头精准的停在了楼如意的鼻尖,与她鼻尖上的细绒毛相触,却没有碰到她的鼻子,这是一个很微妙的距离。
静谧的氛围让苗宁羽将双眸悄悄撑开一条缝,见楼如意并没有出事,心才落回实处。
若是祁景辰敢伤师妹,那他日后就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和祁景辰不对付。妙书吧ia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