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擎去世对楚辞打击十分大。
那一段时间,楚辞一个人仿佛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什么是悲伤?
楚辞一周之内,没有吃过一粒米,进入喉咙的食物立马让她作呕,又吐了出来。
她靠着酒精麻醉,度过那一个又一个昏暗的日子。
悲痛中的楚辞连孩子都不管了,梁盛跟林枫一人领一个孩子,手忙脚乱的。
北城入冬了,大雪纷飞。
左允棠每天都去看望楚辞,曾经他还能劝慰几句,如今楚辞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谁劝都没有用。
楚辞就这么颓丧着,一天又一天,身上都发臭了,头发打结了,眼睛都喝红了,哭肿了。
无尽的黑暗之中,她几度想这么随唐擎去了。
梁盛让小夜去劝,楚辞只是坐着静默地流泪,悲伤几乎将她吞没。
北城的冬天很冷,楚辞常常烂醉在酒窖,家里的酒被她喝了个精光。
也是因为这件事,楚辞从此染上了酗酒的习惯。
酒喝多了,楚辞手也开始发抖,左允棠几次劝说无用,忍不住发了脾气,从楚辞手里夺过酒瓶。
“你是打算把自己喝死是不是?喝这个太慢了,你想死,用这个,给你自己一个痛快,也给我一个痛快。”
左允棠将一把刀丢在楚辞面前:“你也别顾忌那两个孩子,顾忌他们做什么,反正没了爹,也不在乎再没个妈,媛媛还也没有记忆,大点了也不记得谁是她父母,更别提会难受了,小夜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梁盛说小夜又有自闭的倾向,他也不会要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左允棠的话让楚辞嚎啕大哭,她揪着胸口,悲痛欲绝:“左允棠,我这里好疼好疼,我疼的快喘不过气来了,我想要唐擎活过来,我要他活过来。”
这是楚辞的执念。
左允棠看着这样的楚辞,心如刀绞:“人死不能复生,楚辞,你得面对这个事实,不管这段黑暗的路有多长,我希望你尽快走出来,我.们大家都陪着你走出来。”
左允棠想说他会一直陪着,可这个时候,他觉得这话太苍白了,也毫无意义,话到了嘴边也就改了口。
楚辞趴在桌上,又瘫倒在地上,她仰躺着看着头顶上的白灯,目光逐渐涣散。
楚辞陷入昏迷之前,她听到了左允棠焦急的嘶吼声:“楚辞,楚辞,你醒醒。”
她不想醒来,只想就这么一直睡下去。
唐擎,为什么你还不来接我啊。
你来接我好不好 。
为什么你从来不入我的梦,为什么这么残忍,不见最后一面,连一个梦都如此奢侈。
楚辞喝出了胃出血,医生再三叮嘱,不能再喝了。
楚辞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依然浑浑噩噩。
梁盛带着小夜来看楚辞,小夜看着楚辞久久不过去。
“小夜,去安慰一下妈妈好不好。”梁盛蹲下来说好话。
小夜看了眼梁盛,这才犹犹豫豫的走过去,他站到楚辞面前,楚辞看着缩小版的唐擎,眼泪落了下来。
“妈妈,不哭了。”小夜伸手给楚辞擦了擦眼泪,嗓音稚嫩:“爸爸在天上看到妈妈哭会心疼的。”
楚辞的眼泪掉得更厉害,好像泪腺坏了一样,怎么都止不住。
小夜用小手擦拭着眼泪:“妈妈,以后小夜会保护你,爸爸说了,我以后就是小小的男子汉了,要保护妈妈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