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趴在桌上的这只恶灵，虽然内心堵塞可我却不觉得后悔。他本就该罚的，论起罪责，这样还算轻的。他出手残害的少年郎是直接被断送掉了生命。

“爬起来。”朱阎朝着地上狼狈着的术士吩咐着道。

我看见朱阎的神色，此时却是一点也不友善了。若是他此番这个模样与我同桌吃饭的话，我应该不太会有食欲。

那术士应该也是欺软怕硬的，他听见朱阎的吩咐二话不说便沿着墙壁爬了起来。

“说，你口中的丞相，究竟是不是兴朝的当朝宰辅。”朱阎厉声问着，语气满是冰冷的恨意。

我甚至都有些被冷到。

“是……”术士犹豫了不久，最终还是舍得交代了出来。

“你为他做事，而且还是在做那些有损阴德的事情。”朱阎侧头看着那边，手中却是默默攥紧了拳。

“非也！”术士这下却是在极力否认着，他不断强调道：“丞相只不过想长生，好为兴国效力，看着兴国能如此一直繁荣昌盛下去。”

“所以，你顺便也成个仙？”我看着这个愚蠢的术士，不知为何一时竟有些同情他的感觉。

“若大成，我与丞相便是这大兴朝的第一人！长生不死，羽化成仙……”术士说着说着却是开始有了无比向往的神色。

我丝毫不懂维持气氛，一下便打断术士的幻想问道：“为何他自己不成仙，反而让给你？做善事？”

“自然是有代价的！我居于前线，成仙自然是我的报酬。我也因此付出了成倍的努力！”术士不断解释着自己的不易。

“那么说，这段时间的恶事八成是你们做的？”我看见朱阎已经开始摩挲手心了。

“什么恶事，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术士仍旧一派坦然正气，说起自己的千秋大业，他整个人又重新变得桀骜起来。

我颇为同情地看了术士一眼，警告道：“喂，你最好别惹他。”

只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朱阎一手提起了术士的衣领，直接将其拖了出去。临行前还不忘交代我道：“别跟过来。”

既然如此，那我肯定是不会过去的。我本就不想当此事的和事佬。

我看着桌上的恶灵似乎精神了一些，他看着门口处的背影，颇为疑惑地碎念道：“何事如此……”

“你儿子，成了他霸业的牺牲品。对了，还有你买来的那个，也一样。”我毫不吝啬地帮他捋了捋。

恶灵像是被当头一记，仰面长叹了起来：“我为什么！！会相信他……”

“下一世，擦亮眼睛。”我颇为好意地交代了一句。

恶灵看着我，又开始娓娓道来：“他那日……”

“慢，”我伸手阻止住了他，诚然道：“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