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冶的衣袍上也溅上了水,不禁往旁边一躲,甩了甩袍摆。
他皱了皱眉,抬起头,就见慕容轶瞪大眼睛,神色怔忡地看着他,一副僵住的模样。
“喂,你怎么了?”
鬼冶在慕容轶面前晃了晃手,问他:“傻了?”
慕容轶眼睛里染上水光,嘴角轻颤,涩然问,“她这么跟你说的?”
“是啊。”
鬼冶拍了拍衣袍上的水,没好气道:“我就说那妮子心眼可多了,生怕你不救他们,居然还打起感情牌了,真的是过分。我说你啊,赶紧移情别恋吧,这世上又不是再没有好女人了。”
慕容轶心中顿时泛起苦涩。
女人是有,好女人也有,可他去哪儿再找一个明溪呢?
他乌黑的眼眸染上浓郁的色彩,拂了拂落满水的衣袍,悠悠叹出一声,“她是真知道我的软肋在哪里。就算为了淳儿,这个忙,也非帮不可了。”
“你就是太心软了。”
鬼冶轻哼一声,在座椅上坐下来,“要我说,他们东历的国事压根就不归我们管,爱打让他们打去,反正不管谁即位对我们来说都无甚区别。就算萧湛一不小心真的败了,那正好,咱们直接把淳儿带走呗,至于明溪要不要给他报仇什么的,你管她呢。”
慕容轶听着这些不像话的风凉话,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你说的轻巧,事情哪有这么简单。且不说萧湛不会败,就算他真的败了,你觉得溪儿会善罢甘休吗?只要她活着,势必会为萧湛报仇,我可以不管萧湛,但不可能不管溪儿啊。不光是她,淳儿心中也会埋下仇恨的种子。”
鬼冶一听,“这倒也是。大人就罢了,小孩子可不能被轻易祸祸。”
慕容轶凝眸看着床榻上睡的香甜的淳儿,沉声道:“我绝不能让淳儿步我的后尘。”
鬼冶倏然抬眸看向慕容轶,看着他坚毅的面容,心中不禁一抽。
他凛了凛眉,没有人比他更懂慕容轶说出这句话的感受。
如果说萧湛的亲娘是朵奇葩,那他们南燕的太后娘娘更是一朵奇葩中的奇葩。
大人如果不做人事儿,到头来毁的、伤的,都是孩子们。
“行吧。救就救呗,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要好。”
鬼冶暗叹一口气,又忽然觉得话题扯的有点远,“等等,东历的优势,不会就是暗卫吧?”
慕容轶思绪被拉回来,神情变得平静了些,伸手拧了拧湿透的袍摆。
“当然不是。东历最大的优势,是在军事实力上。”
鬼冶胳膊一晃,差点栽倒在桌子上,瞪大眼睛看向慕容轶,“你没搞错吧,军事实力?”
慕容轶一脸郑重地点点头,“没错啊。”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