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最近有种要变天的架势。
短短月余,京城接连出了好几件大事,弄得整个大历从朝堂到民间都惶惶难安。
先是皇上曾经的宠妃柔嫔被人毒害,由此牵扯出了一出瞒天过海、李代桃僵的大戏,将俊王府和南将军府都牵连了进去,紧接着南府庭将军夫妇以欺君之罪被打入大理寺,而俊王为了救岳父岳母,又当街劫囚,被太皇太后以藐视皇权之罪监禁了起来,至今都没有放出来。
俊王是何人,那可是堂堂皇叔,摄政王啊!
能是随随便便,想关就关的吗?
坊间最近流言四起,都说俊王殿下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兵变了。
即便如此,街面上依旧热闹非常,来往人流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慕容轶和鬼冶带着百无聊赖的淳儿上街玩,坐在街边的小摊吃上一碗鸭血粉丝汤,吃饭的功夫,就能听见人们议论着最近京城发生的这几件大事,声声入耳
“你们有没有感觉金陵城近日气氛很诡异啊,总让我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废话,这些天一直乌云蔽日,我瞧着大暴雨很快就要下来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呐!”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如今的形势,你不觉得,自从俊王被监禁后,京城就涌进了很多外地人士吗?我瞧着好多都是江湖中人,搞不好都是冲着俊王殿下来的呢。”
一人挑起了话头,剩下的人也忍不住接过话茬,加入议论声中的人越来越多。
“这就奇了,就算俊王真的对皇位有企图,那也不至于找江湖人士吧,又不是武林大会。”
“你们这就不懂了。俊王殿下一向爱民如子,就算是真的要兵变,他也不会让血流成河的事情发生的,咱们俊王可是战神,这辈子都没打过败仗,他就算要谋反,也不会动用武力的。”
“什么谋反不谋反的,说的这么难听。照我说,这个皇位就得俊王来当!”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爷子听不下去了,瓮声瓮气地说,“你们可别忘了,咱们如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是谁给我们带来的,是俊王爷好吗?以前咱们都是被北漠那些野驴踩在脚底下欺负戏弄,自从俊王回来之后,别的不说,起码那些野驴再也没敢跑进咱们大历闹事,对不?”
老爷子这么一说,犹如当头棒喝,敲响了不少人的狗头。
“说的也是,俊王爷南征北战,不知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于江山社稷有大功。当年不就是因为他功高盖主,才被皇上忌惮,赶出朝堂的吗?而且我听说,其实先帝当年真正想要传位的是俊王,结果被太皇太后还有相爷横加阻拦,这才错失了皇位,不然哪能轮得到当年皇上啊。”
“这话可不敢乱说!”
有人怕怕地在一旁阻止,压低声音道:“难不成,太皇太后还能篡改圣旨不成?”
气氛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说到禁忌话题,没有人敢随便吭声了。
紧接着便听到一人讪讪地打圆场道:“其实不管谁当皇帝,只要能让我们过上太平日子,就是好皇帝,我们就乐意拥护他!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
众人粉饰太平般哈哈笑了几声,然后四散而去,生怕因为方才的言论被府衙逮到,那就糟了。
听完这一番议论,慕容轶和鬼冶的心一颗心也涌上十分复杂的意味。
对于百姓而言,朝堂之上的纷争不过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罢了,他们从不在乎坐在皇位上的究竟是谁,或者说那不是他们要考虑的事情,只要能够给他们带来福祉的,就是好皇帝。
虽然冷酷了些,但这就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