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以放心,朝中还有很多人希望殿下能重新回到北齐,争夺皇位,梵迦叶确实有经天纬地之才,然而上天没有给他一个好身体,并且梵迦叶的名声并不好听,大家虽然对他也很是信服,不过我们总是希望北齐能有一个更加安稳的皇帝。”
叶锦堂说的很冷静,他分析朝局的时候并没有带入任何私人感情,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他真的是以纯朝臣的角度来阐述北齐的现状,哪怕梵迦叶做的再多,叶锦堂也承认他的优秀,但是在叶锦堂眼里一个随时可以死去的帝王,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梵镜言不自觉摸了摸眼角,隐去嘴边的冷笑。
她看着叶锦堂的眼睛轻声说:“丞相分析的有道理,但是我并不相信你们,不如丞相回去和他们商量商量,先做出一点事情来,让我知道你们确实忠心于我,而不是只想找一个傀儡皇帝。”
梵镜言一字一句,慢慢的对叶锦堂说:“哪怕我重回帝位,成为建章宫的主人,我也不会成为一个安稳的帝王。北齐几代人打下的根基,几代人的心愿,天下一统,让谢氏重新回到王座上,这是我梵氏答应了就必须会做到的事情,叶丞相不妨回去告诉他们,看看他们能不能接受。要是接受不了,我也可以等到梵迦叶死了之后,率大军从南晋杀回来,不管结果如何,南北一统,最后必然还是我重登帝位!”
梵镜言的意思很明显。
她不相信朝中了还有很多人是拥护她的,她更相信这些人想用它她的人头,在梵迦叶面前表功。
而且听叶锦堂刚才的意思,大家似乎对梵迦叶这几年穷兵黩武有一点微词,想要找一个更加稳妥的人来当皇帝。
他们也许认为梵镜言经过几年颠沛流离之后,最渴望的就是安定的生活。
然而梵镜言的骨子里也毕竟流着梵氏的血,不可能按照朝臣们所想是那样修身养息。
梵氏已经蛰伏几代人了,为的就是在有朝一日能够天下一统,现在正是最合适的时机。
准提和南晋打得难舍难分,互相消耗,南晋已经没有能够打的将才了,顾容与必然会站在她这一边,除了盛鸿之外,也就没有其他人了。
谢璋把战线从北齐的边境推到了可茹的腹地,等于占了可茹半壁江山,金蚕到现在为止还在内斗,根本就无力顾及北齐这么一块巨大的肥肉。
北齐现在磨刀霍霍,正是最适合的时候。
若是有某一个朝臣现在蹦出来告诉她需要稳妥,哪怕梵镜言刚夺回皇位,也能直接把那个人脑袋砍掉。
梵镜言是想通过叶锦堂的嘴,告诉那些口上说着效忠她的人,做好心理准备,哪怕是她登基的做的事情也只会比梵迦叶更过分,若是不能接受也就不要说什么尽忠的话,还不如直接把她的行踪告诉梵迦叶,让他们两个人打一场内战,胜者为王。
叶锦堂已经听懂了,而且不像梵镜言预想的那样面色难看,叶锦堂看着她的目光,甚至还带了那么一点欣慰。
梵镜言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叶锦堂这一抹欣慰又闪的太快,让梵镜言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不论如何,叶锦堂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梵镜言的要求。
“臣明白了,臣会把殿下的命令转告给其他臣子,让他们自己作出选择,但也请殿下做好准备,保护好自己。”
梵镜言客气地,对叶锦堂点点头。
“有劳叶丞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