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笨蛋,没什么,你就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你这人,就知道欺负我。” “林大人,话可不能乱说,你倒是说说,本宫怎么欺负你了?嗯?” 浅意没有说话,她还沉浸在他刚才的亲吻里,她感觉到自己的脸似火烧一般灼热,她害羞极了,只好把头埋在他胸口,手揪住了他的衣襟。 韩笙轻笑,他探出手轻轻捧起浅意的下巴,手指摩磋着她的唇,指尖的温度骤热,“你这女人,是给我下了什么蛊吗?” “我哪有!你尽胡说!”下一秒,韩笙又俯身吻住了她,这次的吻有些粗暴,她张嘴惊呼,他的舌头便趁虚而入,霸道地开始侵略她的阵地,这狂热的动作让她无法招架,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 他把她慢慢推到一边的书架子上,左胳膊紧紧搂住了她的腰,右手掌护住了她的后脑勺,嘴上开始了更加肆无忌惮的亲吻…… 慌乱中她用力推了下他的胳膊,想要挣脱出去。 “嘶……”他低声闷哼。 “怎,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没事,一点小伤。” “快给我看看,伤的重吗?上药了吗?包扎了吗?” 韩笙听了噗嗤一笑,“笨蛋,你一下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你,放心吧,我一回宫就重新上了药包扎过了,刚才动作稍微大了点正巧碰到伤口上了。不碍事的。这点小伤过几天就能好。” “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这么着急就要我脱衣服?”韩笙一脸戏谑。 “你,你这人没个正形,我不理你了。” “不许不理我,我还没问你话呢。”韩笙把她牢牢锁在怀里,“今天寿宴上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一起喝酒,还笑得那么开心。我问你,我不在宫里的日子,你就真这么享受?” “瞎说什么,听清儿说北边在打仗,我就知道你一定也去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怕你出了什么事。寿宴上是太子一直要我们喝酒,我实在是推不过,就喝了两杯。幸好有白大人帮我,不然我早就喝醉了。” “这个白大人,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你以后离他远些,听到没有?” “白大人是我们的掌事,何况他人善良大度,平时就像我们的兄长一样,待我们都很好。何况大家都在一起共事,我总不能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吧。你这生的是什么气呀……”浅意觉得心里委屈,“反倒是你,你是二皇子,我们根本就不应该在一起。” “浅意,一开始我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是我不对。其实我也没想要刻意隐瞒你。只是我害怕,一旦我说了我是皇子,你一定会躲得我远远的。皇子这个身份常常让我很困扰,外人看来我高高在上,享尽荣华富贵,好似一生无忧。可事实上我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在这宫里生活没有半点自由,权贵相争,兄弟相残,你根本想不到这繁华的背后藏着多少陷阱和骗局。这偌大的皇宫近万间房子,竟没有一间房子能让我有家的感觉。” 浅意认真地听完了他的每句话。她心疼他,这个外表峻冷老爱逞强的男人,现在在她面前就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抱住了他。 “阿笙,你还有我呢。” “嗯,你这是答应做我的女人了?” “……” 这一夜,他们在藏书阁里坐了很久,她把头轻靠在他的肩上,他握着她的手,两人像是多年未见的旧友,聊小时候的糗事,长大后的伤心事,亲人,朋友,谈天说地,直到后来她实在有些困了就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韩笙看着她的侧脸,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他第一次觉得身边有个人真好。 第二天清晨浅意睁开眼,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这是哪儿?!” “醒了。”她回头一看,韩笙正倚在床前饶有兴致地看她。 “我怎么会在这儿,这不会是你的寝宫吧?!” “你还有脸问我,睡得像头死猪一样,我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扛回来的。这是听月馆,我平日读书练功的地方,这里离临梦阁近些,你回去也方便。” “你,你没有乘人之危对我做什么吧?” “放心吧,本宫要做什么也是在你清醒的时候。” “……” 浅意想到他的伤,又问,“你今天可觉得好些了,伤口还疼吗?”“嗯,好多了。”其实夜里抱她回来的时候,他一路上都咬着牙,虽然她身子很轻,但一只胳膊的力气根本没办法托住。等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胳膊上的伤口早已渗出了血。 “那…那你不会是和我睡在一张床上的吧?” “不然呢,你要我一个皇子躺在地上睡觉。”其实他根本就一夜没合眼,几乎是盯着她的脸直到天亮。 “你看你,头发都睡的乱糟糟的。”他说完走到窗前从案上拿回了一把精致小巧的木梳子。“背过身去。” 浅意听了他的话转过了身。梳子在她发间游走,他的手从上到下轻轻捋着她的头发,动作轻柔极了。 “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给别的女人也梳过头?”浅意噘嘴问他。 韩笙呵呵直笑,“小时候给我母妃也梳过,她身体不好,有时候没力气抓东西,我就会给她梳头。好了,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上朝去了。” 韩笙走后,浅意看了圈四周,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墙上挂着几张字。屋外院子里放着个落兵台,上面摆满了各种兵器。她在院子中间站着,想象着韩笙在这里练剑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扬。 清儿一大早就去了浅意房外敲门,没想屋里没人回应,她纳闷极了,“这大早上的,跑哪去了?”她只好独自去了云顶斋。到了云顶斋后又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依旧不见她的人影。 她正发着愁,白绝尘从门外进来了,“李清,浅意呢,她来了吗?” “白大人,我也正找她呢,我早上敲了她房门,她好像没在屋里。” 白绝尘眉头一皱,从昨夜太后寿宴开始,他心里一直很不安,直觉让他相信浅意和二皇子的关系绝非一般。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吩咐李清下去做事了。 坤和殿上。皇上在龙椅上坐着,“各位爱卿可还有事启奏?” “陛下,臣有一事要奏。”礼部李立新跪在了大殿上。 “李爱卿免礼。” “启禀陛下,最近宫里接连有传言,说是太子殿下日日沉湎淫逸,以酒度日,醉生梦死。这事要是传出去实在是有损我大韩朝的颜面呐。” “什么!竟有这种事?!王守仁,你给朕解释解释,大臣们都知道了,怎么只有朕不知道?!” 王守仁吓得跪在地上拼命磕头,“陛下恕罪啊!是皇后娘娘她,她……” 皇上一听龙颜大怒,大臣们都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退朝!”皇上一声令下,命王守仁备了龙辇,就往太子的枭和殿去了。 “哎,这个太子平日里被皇后宠溺惯了,行事越来越猖狂。” “可不是,这回太子可是大失人心啊,依我看,是要生变咯……” 大臣们接头交耳,议论纷纷。 韩笙默默听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