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锦墨的眼神,思延知道他在想什么,毕竟朝夕相处这么多年。
他也急啊,可是急有什么用?于是还得放下自己的忧心忡忡,安慰锦墨:“不是我不急,而是急也没用,安心等着便好。”
思延说话间,虾球已经出来了,锦墨诧异的问道:“怎么这么快?”
虾球犹豫了一下,脸色凝重的看着他们二位道:“九殿下,思延上神,抱歉,在下医术不精,宋姑娘不止皮外伤严重,五脏六腑也全部被震到碎裂,几乎化为齑粉,实在无能为力。”
“什么?”锦墨一惊,忙喊:“思延。”
喊了一声,没听到声音,转头一看,哪还有思延的身影?
锦墨又看看前面,只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快速闪过房门,进了里屋。
锦墨对虾饺挥了挥手说:“你先回去吧!”也跟了进去。
“这下知道着急了?”锦墨虽是忧心,却也有些释怀的问道,思延终于知道着急了。
思延不说话,他越把脉就越急,急得满头冷汗刷刷的冒。
锦墨见思延冷汗长流,心知不妙,却也别无他法。
“画丫头的伤怎么办啊?”锦墨担忧的问,他很担心卿画,很担心很担心。
思延抬头看了锦墨一眼,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得说:“你先出去吧,我来给卿画治伤,她伤的很重很重,这天下如果我都救不了她,再也没人能救她。”
思延说着话,想想自己好歹是神医,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能放弃。
“可是你不是常说,男女授受不亲吗?”这时候知道开窍了?不管男女授受不亲了?
思延闻锦墨此话沉思了一下,很严肃的思考着,半晌,一字一句,认真的对锦墨说:“我娶她就是”
“啊!”锦墨吓了一跳,虽然说男女授受不亲,思延要给卿画治伤,必定会看光她的身体,可是,这也太突然了吧?
锦墨不禁心想,他果然是没有猜错的。
思延这只死凤凰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如果这次卿画能醒来,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日后定能得偿所愿。
锦墨越想越开心,思延以后终于不用一直一个人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陷入在自己的小心思里。
“你好像,很开心?”思延突然这么一问,拉回了锦墨的思绪。
他忙掩饰道:“没有啊,错觉,你一定是错觉,我先出去了啊!”锦墨说完指指门外,一溜烟跑了出去,差点露馅了。
顺带把门关上,末了还安慰思延:“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
思延点点头,看锦墨关上了房门,才把床上的卿画扶起来,让她趴在自己腿上,背面朝上。
他拉开卿画的衣服,看着她背上的伤,遍布着鞭痕,荆棘鞭每一鞭下去,都能带起一大片的肉屑,荆棘抽身啊!…
“卿画,对不起,我怎会让你落得如此境地。”思延握着她全身上下唯一没有伤的手,声音嘶哑的说。
那些零星散落着的屑沫,刺痛了思延的眼睛,也深深的刺着他的心,他觉得,都是因为他,才会让卿画遭了凌霜的毒手。
熟不知,卿画和凌霜之间,早已是不死不休。
她的血肉紧紧的粘着衣服,每褪下一寸,都要用药水浸湿,却还是会撕得她生疼!昏迷中都紧皱着眉头,冷汗大颗大颗的往外冒。
思延小心翼翼的给她清洗着伤口,轻轻的上药,就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
而前面没有后面那么触目惊心,但也是一道道的血痕,从胸前一直到脚踝,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看着那些鞭痕,第一次,他好像尝到了心痛的滋味,又不太确定。
清洗,缝合伤口,上药,缠布,他都一直小心翼翼的,手下的人儿就好像稀世珍宝一样,不敢重一分,就怕不小心就坏了。
处理完伤口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思延足足用了八个时辰才包扎好卿画身上的伤。
外伤是处理完了,可是她的五脏六腑要怎么办?
真的就像虾球说的,几乎已经全部碎裂,只差没有化为齑粉了。
他试着给卿画渡仙气,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卿画,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啊,”思延说完起身出门,他现在只想老天保佑她,而锦墨竟还在外面……
“她怎么样了?”锦墨开口问。
“不好,很不好!我也救不了她。”思延说着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怎么会?”锦墨从没见过这样忧郁的思延,他很担心,可是他不知道说什么。
他根本没想过这世上有思延救不了的人。
现在好像说什么都没用!越是安慰,越是适得其反……
“我去找她。”锦墨一气之下,说出这么句话,转身就朝桃林外去。
思延长袖一挥,一股飓风挡住了锦墨的去路,锦墨回头看着思延,思延才说:“去送死吗?”
见锦墨沉默着,思延继续说:“凌霜那个女人无论做什么事,从来都不需要理由,我不想你再出什么事,安心呆在岛上,不然就回海底去,别在给我添乱了!”
“我……咦,思延,你听。”锦墨说着,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锦墨脸上露出了些许惊恐的表情,他看着思延道:“思延。外面有…………”
“是穷奇。”锦墨话没说完,思延接话道,“走,出去看看。”
锦墨和思延前脚走,后脚就来了个老虎身形的动物。
它一个闪身进了卿画的房间。
卿画似乎感觉到危险,眼睛眯开了一条缝隙。
眼前的东西,长得很像老虎,不同的是,它还有着一对灰色的翅膀,棕色的鬃毛,长得那个凶神恶煞。…
“你,你想干什么?”卿画有气无力的问。
她记得,她是见过它的,就在凌霜身边。
面对重伤的卿画,穷奇压根不费吹灰之力,就制服了她。
穷奇快速掰开卿画的嘴,给她喂了一颗黑色的丹药。
思延和锦墨到外面一看,什么都没有,只有穷奇的气息不停的徘徊在四周。
他们心下一阵奇怪,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穷奇想干嘛?
锦墨想的入神,思延却突然灵光一闪,大喊一声:“遭了,调虎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