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感一点一点的侵蚀着楚雨潇的身体，她知道，死亡正在对她敲门。

这一扇门，无论如何，都要被打开了。

“告诉我……为什么？”

鲜血从楚雨潇的嘴唇边流了出来，或许这就是她的泪水吧。

楚雨柔冷眼看向楚雨潇，没有一丝痛苦，没有一丝感情，仿佛早已失去了灵魂一般。

“我的名字是你给的，我的修为是你给的，我的容貌是你给我的，你什么都满足我，但你却从来没有问我，我想要什么。”

楚雨柔终于开口了，泪水也从她的眼角处滑落下来，但她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我想要的是母亲，我想要的是家人给我的爱，可是你呢？只要我做错什么，或者什么任务失败了，你就会对我冷眼相看，别饶孩子失败了有安慰，而我只有反思责骂，责骂反思。”

“有时候我在想，或许我出生在一个贫困人家，都比生活在你那里好。”

楚雨柔的话仿佛一根慢慢刺入楚雨潇心脏的针，让楚雨潇感受到了揪心的疼。

她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用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你错了！”

一道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众人转眼一看，正是之前昏迷在李旦达身上的楚笑笑。

她身披彩莲之甲，手中握着花瓣之剑，双眼之中除开愤怒，还有痛苦。

“母亲给了你的爱，只是你不满足而已。”楚笑笑看向楚雨柔。

她很愤怒，也很绝望。

若恨，她比谁都恨楚雨潇，但她心中却一直有着对楚雨潇的爱，这种爱不会随着时间而消减，不会随着生死而陨灭。

因为这是最基本的，也是最深层的，家人之爱！

可是她没有想到，楚雨柔却为了这可笑且又自私的东西，而持剑对向自己的母亲。

“你生病，母亲亲自为你治疗。你修炼，母亲将最好的修炼药材给你。你与其他宗门比试，母亲将宗门最贵重的宝物赠送与你，你究竟还要怎么样才算爱？”

“姐姐，你不觉得你很荒唐吗？”楚笑笑脸颊两旁流过一道银河，上面划着时后，两个人一起牵手玩耍的场景，也点缀着楚笑笑眼中铭平宫的壮丽与绝美。

楚雨柔听到楚笑笑的话，渐渐沉默了起来，她没有话，她也不想回答什么。

她心中的成见已经如同一座大山，无论楚笑笑怎么，都无法搬动她。

“姐姐，你的自私，你的贪欲毁了你自己。”

“所以呢？我毁了我自己，我的容貌在你之上，我的实力在你之上，无论是之前还是今后，你永远只会是第二名，只会是我的影子。”

楚雨柔冷冷看向楚笑笑，回绝道。

她心中有着她的傲骨，她绝不允许比自己弱的人嘲讽自己，侮辱自己。

“所以呢？你把唯一能赠予你爱的人给杀死了？”楚笑笑看向楚雨柔，不知道什么时候，楚雨柔变得这么陌生了。

自私，贪欲，残忍，不择手段。

楚雨潇听到自己两个女儿的针锋相对，没有什么，鲜血映透了她鲜红的牙齿。

她惨惨一笑，摇了摇头，整个人瞬间老了十岁一般，佝偻着身躯，缓缓望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