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见被戳穿了,慌了神,撒丫子就要跑,被刘大锤拎着衣服后领捉了回来。
“英雄饶命啊!别动手别动手!”眼见刘大锤榔头一样的拳头就要打下来,年轻人赶紧护着自己的头,嘴里不住求饶。
“说,你到底是什么目的,说实话就不打你。”叶乔语凑近两步逼问。
刘大锤挥舞自己结实的手臂,恐吓他。
年轻人吓得赶紧道:“我说!我是……隔壁县的,我们县长让我偷偷过来看看你们是怎么救灾的,好回去照做。”
原来如此,叶乔语冷哼。
这个赵海阔倒会打如意算盘,把救灾方法偷过来,就既可以不借粮食,又可以保住自己的脸面。
刘大锤气得龇牙:“什么狗屁县长!自己没本事,就想着偷?这是咱们楚大人和乔典例的劳动成果,岂能让他白嫖?”
叶乔语心生一计,一声令下,刘大锤和他的兄弟们把年轻人五花大绑起来,像个粽子一样。
“你去把楚大人给请来。”
没一会儿,楚飞云就火急火燎地跑到村头,下属将这儿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
“楚大人,咱们可以带着这个人去和那赵海阔借粮,不过我只是个典例,这事儿还得您做主。”
叶乔语附在楚飞云的耳边,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他听。
“妙啊!”楚飞云听完,忍不住给叶乔语竖起一根大拇指,然后交代下属几件事后,带上刘大锤和萧辞瀚,以及县衙中身强力壮的护卫,往隔壁县去了。
赵海阔正在村头翘首以盼,等待年轻人的好消息呢,结果人倒是等到了,没想到叶乔语他们也来了。
萧辞瀚将年轻人摔下车,和刘大锤两个人冷着脸逼近赵海阔。
赵海阔见人被捉住了,有些心虚,不过依旧嘴硬:“你们……你们干嘛伤害我的百姓?”
楚飞云下了马车,走到赵海阔的面前,依旧行了一礼:“赵县长,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我说了不借粮食,你们还来干嘛!”
“诶,我们这次来不是来借粮食的,只不过回去想了想,你们县的百姓实在是太可怜,所以打算接一些灾民过去,安顿在我们县。”
赵海阔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们会有这么好心?”
这要是真的,那赵海阔还巴不得呢,这么一块烫手山芋送出去,自己倒落得清闲。
楚飞云真诚地点了点头:“那是当然,我怎么会骗你呢?”
“可是你们不是没粮食了吗?”赵海阔还是不相信,楚飞云自己县的百姓都没粮食吃,怎么还顾得上别的县的人。
“到时候我就和百姓们说,来我们县有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地方住,而且废墟也快清理好了,到时候还能选块地安家。我想现在你们县大街上那些受了伤生了病的灾民,应该很愿意带着粮
食和我们走吧。”
赵海阔既然不愿意把库房里的粮食拿出来,那百姓们的手中都还有余粮,到时候他们提供住所,想必其他人也愿意拿出粮食来分享,顺势还能给县里增一波员。
“不知赵大人意下如何呢?”
年轻人手脚并用地爬到赵海阔身边,劝他:“大人,就答应他们吧,这样也不用费心思想怎么安顿他们了……”
赵海阔一脚把他踹开,怒道:“你个蠢货,懂什么!要是人全走了,我还当个屁的县长!”
自己没能力带领百姓救灾,反而把人拱手送出去,要是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叶乔语嘴角勾了勾,这个赵海阔也不是太蠢的嘛,至少还能想到这一层。
楚飞云顺势道:“他说的有道理啊,我这还替赵大人省了一桩烦心事呢!”
身后,赵海阔的下属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赵大人,街上又死了十个人,除了青壮年,老人孩子几乎都病倒了。”
赵海阔瞪了他一眼:“没看见这儿有人吗,不会等会说?”
下属委屈,压低声音:“这……尸体都臭了,该往哪儿扔啊!”
“随便扔呗,这种小事还要来问我!”
叶乔语笑不出来了,黑着脸上前,厉声呵斥:“赵大人,你就如此轻慢人命?”
赵海阔不耐烦:“你算个什么东西,教训起我来了?”
楚飞云一向视百姓为衣食父母,听见伤亡人数如此惨重,也顾不上什么借粮食了。
“赵大人,你既然管不好百姓,那楚某只好代劳了!”
说完,刘大锤和萧辞瀚两人将面前阻挡的人都推开,带着叶乔语和楚飞云往大街上去了。
一靠近,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尸臭味。
大街上,潮湿的烂泥土都还没有清理,伤亡的人就倒栽深深浅浅的水洼中,都泡臭了。
百姓们蓬头垢面,无精打采,像一具具死尸一般,只有几个还有些精力的壮年,艰难地从废墟中刨出几根木棍,和一块湿答答的烂布,临时搭了一个棚子。
楚飞云看了很心痛,再也顾不上什么了,转头喝骂:“赵海阔,你还是人吗?这都几天了,还不处理!”
赵海阔自知理亏,一时语塞,气闷地杵在一边。
叶乔语顾不上脏水和臭味,上前去给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孩子把脉。
“他们得了伤寒,必须赶紧吃药才行!”
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一块带着男人独特气息的布围在了鼻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