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你就要收八十两?不就用了一点清水吗?”
顾饱饱气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还以为这老头的感慨是出自于医者仁心,合着老头是怕晚点顾明渊自己好了,就不用来找他看诊,他也就收不着诊金了。
林大夫站起了拍拍胸脯,“这是我的劳务费,清水没算你的,怎么说也是我徒弟。”
“是你徒弟还这么黑?”
嘴上骂骂咧咧的,可顾饱饱还是老老实实伸摸向了钱袋,却突然发现腰间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糟糕,她忘了,她连银子并着钱袋一块给了颜以泽,现在真的就是两袖清风。
“怎么了?”林大夫收拾着东西,见自个小徒弟神情古怪,追问了一句。
顾饱饱咳嗽了一声,严肃道,“师父先记账上吧。”
她也不能说是没银子,老头子肯定不会信的,再说了这多露怯啊。
“记账?我这儿可没这个规矩。”林大夫打量了她一眼,发现端倪,“没带啊?回家拿去,几步路而已。”
记账这玩意很容易攒着攒着成一烂账,他可不干。
“师父。”顾饱饱换上了笑脸,挽上他老人家的胳膊,甜腻腻的唤着。
“别来这套啊,师父已经不是当年的师父了。”
从前小徒弟乖巧,家里又困难,他帮衬点也就罢了,现在小徒弟几天的进账都赶得上他一个月了,还要白占他的便宜,休想!
一瞧什么招数都不好使了,顾饱饱抬脚脱下了鞋子。
林大夫见状,扔下盆子,一个跨步半蹲,双拳举于面前,“怎么着?跟你师娘学了两,就想跟师父过招了?”
顾饱饱没答话,白了他一眼,晃晃了里的鞋子,倒出几个铜板来。
把铜板扔到桌上,她才张嘴,“就这么多了,你要就要,不要我也没有了。”
林大夫划拉一下,把几枚铜板收起,“啧啧啧,什么时候学会藏银子了?你家的钱财大权不都在你里吗?”
别过了头,顾饱饱不忍心去看那几个不再归属她的铜板,“这可是我保命的钱。”
这招是跟顾妙莹母子学的,原是想着留一,万一被人绑了被人抢了,有会逃出来,好歹能买个烧饼吃。
“少在这卖惨,五个铜板就想打发师父我,你想得美。”
嘴上这么说着,五个铜板还是被他揣进了怀里。
顾饱饱望着他,长叹了一口气,“要钱是吧?”
她跳下椅子,拉着林大夫走到门口,指着颜以泽所在的方向,“看着那边的宅子没,你徒弟的银子都在那家主人里,你想要自己找去。”
林大夫望着那边,想了半天,终于是想起来,惊呼道,“那个宅子不是你姘头住的地吗?”
对于他的措辞,顾饱饱捂着脸十分痛苦,“您平时都看些什么书啊?”
“成成,你的小相好总成了吧。”
“……”
顾饱饱对他已经没了指望,就这样吧。
林大夫朝着宅子那边又望了望,回头却见小徒弟愁眉不展,心头一阵触动,突然改了主意,取出了那五个铜板并着自己的一点散碎银两,通通塞到了她里。 “什么玩意你就要收八十两?不就用了一点清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