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终于熬过了白天无聊的繁文缛节、朝贺觐见环节,喜闻乐见的晚宴就要来了。
沈澜舟回东宫换了一身常服,看得出来,他面露倦色,有些疲乏。
见到顾东篱成字躺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他好笑一声,把人唤醒:
“好不容易混进宫,不就是想参加筵席么?我请了个杂耍戏班,有你喜欢的高跷,还有烟花盒子,你一准喜欢。”
顾东篱嘤咛一声,搂着他,无赖道:
“那你背我去——”
“果真?”
“屁,我才不要呢。东方邺水第一个要剥了我的皮,晏禾郡主私底下还要把我挫骨扬灰,丢进河里去喂大鱼呢。”
顾东篱搓了搓脸,赶走困意。
睡了一日,到了该上战场的时候了!
……
金龙大殿,歌舞升平,丝竹管弦不绝于耳。
皇帝心情不错,不理朝局之后,乐得清静逍遥,况且东宫很是尊敬他,从不僭越犯上,还处处孝敬,今年万寿节,比往年任何一年都要热闹、排场。
甚至之前不服天朝管束的几个番邦,这一次也都带着礼物来了,恭贺皇帝陛下千秋万岁,福泽绵长。
君臣饮酒,高声谈笑。
后宫妃子除乔贵妃自持身份之外,其它人都献艺献宝,以搏皇帝一笑。
其乐融融,笑语欢声。
晏禾郡主一声不吭的喝酒,看着东方邺水嚣张跋扈,俨然以世子妃自居,她冷哼一声。
别的闺秀小姐,都去奉承东方邺水了,只有马脸女因为实在太讨厌她,还是跟晏禾坐在一块,小声嘀咕道:
“得意什么呀!太子送她一个破镯子,她都能炫耀半天,谁家买不起似得。”
“殿下待她不同,自该她得意。”
晏禾眼皮轻抬,从来没有把东方邺水当做敌人,她真正的敌人,也选择投降屈服。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路,宽阔光明,只需要她一步一步走过去就行了——
她爱了年的男人,属于武王福的荣光,就在这条道路的尽头,等着她!
马脸女自讨了个没趣,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晏禾抬头,越过众人,对上了小姑姑太子妃的目光,两相对视,彼此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