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舟已经醒来。
他狼狈坐在床沿处,看着晏禾走进厢房,眼底是即将喷薄的怒火。
顾东篱不见了,而他自己中了迷药和催情药,浑身乏力,一点内力使不出来。
浑身如火烧,血液往一个地方凝结,逼着他压抑喘息。
“滚出去。”
他像一个头暴怒的兽,眼底甚至起了杀意。
晏禾充耳不闻,视若无睹。
她回身掩好了门,也听到外头寒香落锁的声音,这一间充斥着媚香的暖室,只剩下了她和他两个人。
这一场风月情事,两个人,谁也别想跑。
晏禾解开腰封,脱去了繁复的春衫,只留一身薄如蝉翼的纱衣,赤着脚,踩着玉砖上。
“我说过,殿下可见过三生石上的名字?”
“……”
“未曾见过也无妨,我笃定有,如果没有,我便亲手刻上去——谁也拦不住我。”
她的话飘出房间,门外的寒香听到了,也默默离开了。
……
晏禾一步一顿,仿佛隔着千山万水,终于走到了沈澜舟面前。
她抬手,扶上了他的肩,低叹道:
“这不是寻常的药,忍不过去的。”
沈澜舟低首笑了。
他知道如果一切都是晏禾的计谋,那小北这个时候,定然不在落雪轩,门扉上锁,他内力尽失,根本没有离开的办法。
只是,他现在还关心一件事!
没有拂去晏禾的手,他蓦然将人摔在床榻上,俯身而上,死死捏着她的下颚:
“你拿什么逼她了?”
事到如今,明知道小丫头骗了自己,可他依然担心她,担心她有苦衷,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