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马铭毅心里一颤，最关键的时刻终于要来了。

只要能挺过去，就能活到明天，一直活下去。

现在，广场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可以豁出去了。

对自己而言，生命大于金钱，金钱大于尊严。

在失去金钱之前，先把尊严抛出去再说。

这样做，才能体现出自己最高的诚意。

心里正想着，身体已经开始行动。

冷不防地，他朝着凌振玄扑了过来。

只不过，是跪伏的姿态，整张脸几乎贴着地面。

“我求求你了，凌少，你就放过我吧！

五年前，我只是跟那群人瞎起哄，并不是有意的。

那时，大家都喝多了，难免控制不了自己。

一时之间，我头脑发热，才会做出那样的行为。

我们都是闹着玩而已，没有想要伤害嫂子。

却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意外，我也感到很愧疚。

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不会跟着去做了。

是我的错，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事情已经无法改变，我很后悔。

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嫂子。

请你给我一个忏悔的机会。

也请你原谅我吧！”

凌振玄望着他，冷笑问道：“你是在认错吗？

你道歉，就是这样的态度吗？

你的诚意在哪？”

马铭毅猛地想起了什么，没有再犹豫。

额头朝着地面，猛地磕了起来。

寂静无人的广场，再次响起了瘆人的声音。

而且很响亮，连续磕了十几下，一下比一下重。

原本满脸是血的脸，这下子，更加模糊了。

此时此刻，要是有人在场，肯定会吓个半死。

凌振玄却纹丝不动，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

任对方做出疯狂的行为，根本不为所动。

五年前，新婚妻子被逼跳楼，惨死在新婚之夜。

这是自己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每每想起来，心里就感到很难受。

只能想方设法，将这段记忆藏了起来。

等到复仇完成之后，才可以将伤痛彻底地掩埋了。

这些凶手和帮凶，无论做什么，永远都无法得到原谅。

只有死，才能弥补他们所造成的过错和伤害。

现在这样的行为，看似自救，实则是在垂死挣扎而已。

凌振玄正想着，却看到了有点恶心的一幕，不禁蹙起眉来。

一脸嫌弃道：“你的血，都溅到我鞋子上了。

把我的鞋弄脏了，你知道吗？

你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不好意思！”马铭毅猛地抬起头来，才看到了眼前血淋淋的一幕。

他猛地反应过来，用自己的衣袖，不断地擦去凌振玄鞋子上的血渍。

却不料，情况反而糟糕了起来。

原本只有十几滴，散落在鞋面上。

被他这么一擦，整个鞋面上全都布满了血渍。

凌振玄摇了摇头：“都说了，你这样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对不起！对不起！”马铭毅连连道歉。

他情急之下，失去了理智，根本就没考虑到后果。

就像五年前的行为一样，不理智，才落到了今天这样的下场。

冷静下来之后，他想到了办法。

没有水，根本就无法洗去鞋面上的血渍。

而这里又是广场，根本就找不到水。

想跑去买水，那简直就是白日梦。

用尿的话，那岂不是死得更快？

最后能想到的水，也只能是自己的唾液了。

尊严早已抛出去了，只能再次豁了出去。

就这样，他伸出了舌头，当即舔了起来。

凌振玄没有阻拦，冷冷地俯视着他。

从他这样的行为可以看出，求生欲很强。

等会还要跟他玩个游戏，不能打击了他的积极性。

暂且给他看到希望，等会再让他从希望的巅峰上坠落绝望。

就这样，这不堪入目的一幕，悄无声息地进行中。

“差不多就行了。”凌振玄冷冷道：“我的鞋子上，全都是你的口水。”

马铭毅猛地抬起头来，问道：“凌少，我的态度，你还满意吗？

我会用心好好忏悔，你就原谅我吧！”

“玩个游戏吧！”凌振玄笑道：“然后再决定你的生死！”

“凌少，你就放过我吧！”马铭毅苦苦哀求道。

他猛地想了起来，急忙道：“是钱的问题吗？

是的话，我全部身家都转给你。

只要你能让我活着，我无怨无悔！”

凌振玄冷冷道：“一码归一码，我跟你要钱干嘛？

你也知道，生命大于金钱。

我的新婚妻子，已经失去了生命。

这是你们所有人一同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