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好心没有安排年级排名也仅有开学这一次,后面几轮考试哐哐哐砸下来,让黑色高三被砸得晕头转向。
姚悉微的成绩开始不太稳定,忽上忽下,卷面发下来时,甚至能发现几个从题目抄数字都能抄错的低级错误。
抓着头发拍拍脑袋,周齐提醒她:“越抓越容易秃头。”
被姚悉微没好气怼了声“滚!”
低级错误犯了好几次,费老太都特地在上课的时候把她点起来。
看得出费老太有点恼火,毕竟她很少有语气这么重的时候。
“都高三了!”费老太把讲台桌面拍得砰砰响,“把题干抄下来都能直接写错,还连着三次,这种状态还怎么上考场!你是不是觉得分太多了!”
她骂得嗓子都劈了,拿起旁边水壶喝了一口。
这期间教室里陷入焦灼的安静,就姚悉微一个人站着,周围有同学悄悄抬头看她。
但是她也控制不了,每次考试的时候脑子里都会开始模糊分神。考完总感觉跟自己当时完全不是一个人写的。
用周齐的话来说,恨不得扇死自己。
高三最后一学期开学没有多久,姚悉微很苦恼得陷入了瓶颈期。
教室里空调开得暖,空气又不流通,促使着大脑容易犯困。
姚悉微有时候在课堂上撑不住,迷迷糊糊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恍惚。
冬季天色黑得很快,明晃晃的白炽灯挂在头顶。再转头看向窗外,倒映的玻璃面能看到班里的倒影。
在这几秒的恍惚期间,姚悉微不知怎得很容易想起一年多之前那个晚上。
她都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一年多,时间线在她身上变得毫无意义。
严格的来说那时候她正二十七岁,仰面倒在出租屋的床上,窗外夜色漆黑,她懒得爬起来去关灯。
手背盖在眼皮上,内心正对着上帝哭天抢地,委屈又无力。
再睁开眼就回到了十七岁。
煎熬的漫长黑色冬季中,时间变得分外漫长。姚悉微凝神看着教室窗户很久,一声不吭到让人害怕的程度。
周齐暼了好几眼,果然拿笔戳戳她。
见姚悉微转过头才松了口气,说:“我怕你灵魂出窍了。”
他总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姚悉微这次没翻他白眼,依然保持着挺直上半身的姿势,幽幽来了一句:“我现在在哪儿?我不会在做梦吧?”
靠!她不会学傻了吧!
周齐大惊,提议道:“要不我打你一拳,你要是感到痛就是没做梦。”
“滚!”姚悉微骂他。
周齐这才放下心,两个人正在嘀嘀咕咕说小话,没注意到周齐座位的走廊边,不知何时神出鬼没站了个巡逻老师。
刻意咳嗽一声,吓得里面两个人立马安静服帖。
“靠……教务处怎么换了个老师巡逻。”姚悉微很怂得缩着身子,用气音说,“我好不容易练出来的太平雷达,换了个老师就没敏感性了。”
周齐也很小声回答他:“你不知道吗?太平生病了,好像挺严重的样子,都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