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老吆嘴角溢着血迹,整个人被谢池办提着抵在枯树上,狼狈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了气。
“我……是要……死了,但是你,谢池……从今天起有了……软肋,你……觉得在……边境这……这个地方!”
声音断断续续,咳出来的血溅得哪都是。
“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百面阎王,还能……能做的下去?”
谢池手里的枪就抵着樊老吆的心口,子弹上了膛,蓄势待发:“我谢池是有软肋,但不可能是她。”
樊老吆冷笑了一眼:“你就是自己不承认,要……要不然,你一枪毙了我啊!”
“这么想死?”
“总比……被你这么折磨的好!”
“满足你。”冰冷到极致的声音,谢池把人提起来扔到了半空中,一脚踹了过去。
喷溅的血液在天空中绘了一个近乎妖异的图案,樊老吆断裂失重的身体砸向了不远处的枯树,树干被整个的压断了。
谢池甩了甩手,连看都懒得在看过去。
阿莫尔愣了半晌,恍惚间听到了谢池嘴里的话:“浪费我子弹的家伙。”
他该说什么好?老大你在樊老吆身上浪费的子弹还少?那一颗子弹能解决的事情,老大你都快用了一个弹夹了吧。
谢池回头,现在窗户前的归妍闪了个身,成功地躲开了他阴郁灼人的视线。
就算是她成了他的软肋又如何,这件事又不会有除他之外的第二个人知道。
他们已经两清了,从今往后,他继续做那个边境杀人不眨眼的百面阎王。
而她将步步高升,或许有一天,他们还会成为彼此的对手,在现场上兵戎相见。
她是满身荣誉的西南军区中校,红四代,满门的忠烈,他配不上她,也不想把她拉进他的世界。
太过黑暗和肮脏……污了人心。
谢池推门上了木板房二楼的时候,归妍正躺在床上装睡,昨晚的事恍恍惚惚记不太清了。
后来,意识回笼,记得最清楚的那句话就是他让她回去自己买药,吃药。
可是记忆里到了最后,他释放的时候,他并没有把那东西留在她体内,他退出去了的。
都这样了,还不忘让她吃药,这是得多防备……
归妍心里很清楚,他一点不喜她,甚至都不愿意见到她,也知道过了这两天后,他们就不会再见面了。
可是……不甘心啊!
谢池没有叫她,也不愿叫她。
抬起床上昏睡的人的手臂,搭在脖子上,把人背了起来,楼下,一众的人都已经收拾好就等着谢池和归妍两个人了。
人鱼的尾巴经过药物分化成双腿,本身的行走起都是隐隐作痛的,很不要说谢池还背了个人。
只是习惯了,也没觉得多难接受,谢池脚下的步子不急不缓,远不及来时的迅速。
热带的天,不分四季,向来都是热火朝天,归妍趴在谢池背上,却未曾感受到一丝的热意。
如同昨晚忽然贴在她身上的躯体一样,别无二致,冰冰凉凉且没什么温度,像个行走的大冰块。
他真的是个冰块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