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湖山庄里,容三老爷开始挑理了。
他不高兴地说:“城儿这回可是办得不地道!明明是咱们这边先去的请帖,结果却驳了咱们的面子,去了月湖山庄那边。虽说鑫儿是他的侄子,但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应该亲自过来!”
“爹!”容华檐劝着说:“两边都摆酒,光池哥哥又分身乏术,当然只能去一边。哥哥前往月湖山庄,也没什么不妥,毕竟那边是长辈过寿,咱们鑫儿是晚辈嘛。”
容华墙说:“哥,话可不能这么说,最近堂哥好像是往那边跑得勤些啊。咱们家鑫儿是晚辈,但咱爹可是长辈啊!那月湖山庄,说句不好听的,不过是个填房,孰重孰轻,堂哥难道不清楚吗?依我看,堂哥是有点瞧不起咱们龙湖山庄。”
“子文,堂哥可不是那样的人!”容华檐强调道。“你不要当着爹的面胡说八道!”
“哥!”
容三老爷不喜欢看到两个儿子抬杠,于是沉下脸喝道:“好了,都别说了!爹累了,都出去吧!”
两位公子不敢再说什么,向父亲施了礼,退了出去。
一到没人的地方,容华檐便瞪着弟弟说:“你刚才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容华墙说:“哥,我没什么意思。我不就是说句心里话吗?”
容华檐说:“当着爹的面,说那些是什么意思?你是想挑事是吗?”
“没有啊。”
“容子文,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说话要注意分寸!要是再口无遮拦地说这些挑拨离间的话,你给我小心着点!”容华檐说完气呼呼地甩手走开了。
容华墙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兄长的背影,良久才说道:“是啊,我是老大不小了!哥哥当然不急,这龙湖山庄早晚是哥哥的,可是我,我有什么?我总得替自己挣份家业!我是不甘心!明明都是一样的功夫,却只有碧湖山庄可以招募弟子。明明都姓容,誉却偏偏只给了本家!还有我这个当弟弟的,家里的大事小情,哪回不是我去操心,我去忙里忙外?是,哥哥只管撑门面,只管做体面的活,可那些脏活累活不都是我来干吗?一个个,动不动就摆着张臭脸,就好像我欠你们似的!我也是容家的公子,不是仆人!我为你们做的,难道就都是理所应当的吗?是,容子秀,你是比我早出生,但我并不欠你的!这些年,有谁替我道过一声辛苦?有谁替我考虑过将来?倒是一个外人,都比你们贴心,替我说了句心里话。”
黄果果想到县城里去逛逛,征得容华城的同意,便和罗云上了街。两个人到闹市玩了一会,就找了家饭店吃饭。他们找了张桌子坐下,点完菜坐着聊天。
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位穿白衣的翩翩公子。只见那位公子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腰间挂着一个白色的小香囊,周身上下无不透着清雅脱俗的感觉。黄果果立刻就注意到他,因为穿白衣的人本来就很引人注意,再加上还是一枚帅哥,那就更容易吸睛了。
黄果果从人家一进门时起就一直偷偷地看着人家,脸上则是全程姨母笑。罗云用手在她眼前晃晃,而后干脆挡住她的视线。她不耐烦地扒开罗云的手,抱怨着说:“哎呀,干吗?没看到人家正在看风景吗?”
罗云提醒着说:“喂,你懂不懂什么叫涵养啊?你这样盯着别人看,是很失礼的!”
“哎呀,好啦!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黄果果翻了他一个白眼,继续忍不住偷看那位美公子。
这会,那位白衣公子来到他们斜对面的一张桌子前坐下,黄果果提鼻子一闻,不禁赞道:“哇,好香啊!罗云,你有没有闻到栀子花的香味?”
小二忙迎上来,招呼那位公子道:“呦,公子,您来了?”
那位公子轻轻点头,坐下后将扇子放在一旁,并对小二说:“还是老样子。”
小二答应一声,说道:“好嘞,四菜一汤,一壶梅子清酒。”说完转身跑进厨房。
黄果果假装低着头,实则偷看那位公子,小声对罗云说道:“哎呀呀,你们这云城还真是人杰地灵啊!这这这,我以为只是富裕有钱,没想到还盛产美男啊?你说,光是容家那三个山庄里的帅小伙,不说一万也有八千,没想到这街上随便一个路人都……”黄果果说着忍不住舔了一下嘴角。
罗云咂咂嘴嘴,满脸嫌恶地说:“你行不行啊?瞧你那点出息?”
黄果果拍着自己的脸,色眯眯地说:“好帅啊,好仙啊!老夫的少女心啊!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